“本督已經承諾過甘侯,將金賀二州交給他,作為他的封地。”朱凌嶽平靜道:“除此之外,本督對他是要糧給糧,要銀子給銀子,只要他提出來,本督沒有不滿足的,而且跟隨本督平定西北,他的前程一片光明。反倒是楚歡,此人施行均田令,將土地分給普通百姓,這就註定他不可能劃出土地交給甘侯作封地,可是甘侯卻為何還要臨陣倒戈,幫助楚歡?”他雙目寒光陡現,“玉嬌姑娘,這中間的緣故,你當然清楚,只要你告訴本督,甘侯為何捨得將你嫁到天山,他又為何助陣楚歡,本督有了答案,大可以放你離開,你看如何?”
甘玉嬌冷冷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姑奶奶會告訴你?”
“事情已經發生,都到了這個結果,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朱凌嶽嘆道:“就算本督現在知道真相,一切也都已經來不及。用一個遲到的答案,換取你的平安,玉嬌姑娘,這個交易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又何必隱瞞。”
甘玉嬌冷冷道麼:“你真想知道?那好,本姑奶奶就告訴你,我大哥幫助楚歡,道理很簡單,因為幫著你,就是助紂為虐,和楚歡一起除掉你,那是剿滅反賊,我大哥忠義無雙,自然不可能和你這類反賊串通一氣,現在你明白了?”
朱凌嶽眼角抽搐,臉色冷下來,淡淡道:“甘玉嬌,看來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也罷,既然你不願意說,本督也不隱瞞。只是本督這一輩子,最後的就是背信棄義兩面三刀的無恥小人,甘侯與本督先有盟約,卻背棄在後,如此宵小之徒,本督自然也不能讓好過。”後退兩步,上下打量甘玉嬌一番,冷笑道:“甘侯此刻,只怕也正在擔心你的下落,你不願意給我答案,本督倒是很願意給甘侯一個答案,如果甘侯看到你的人頭,卻不知是怎樣一個表情。”
甘玉嬌瞳孔微微收縮,但是卻依然冷笑道:“只盼你動手的時候,手不要抖,你現在是喪家之犬,用不了幾天,你這顆人頭,必要掛在城頭。”
“本督現在就封了你的嘴。”朱凌嶽回過身,從黃柱腰間拔出佩刀,挺著刀鋒便往甘玉嬌咽喉戳過去,眼見刀鋒便要戳入甘玉嬌的咽喉,卻聽得邊上古亭壽急聲道:“朱督且慢!”
朱凌嶽一頓,轉視古亭壽,皺眉問道:“為何?”
“朱督,如果不出意外,三爺和朱督的家小現如今都在西北軍的手中。”古亭壽正色道:“這女人是我們手中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朱督現在殺了她,或許能解一時之氣,可是卻失去了一個可以和甘侯談判的本錢,卑職以為,現在讓她活著,比一具屍體更有用。”
朱凌嶽緩緩收刀,問道:“你是說,用她交換西北軍手中的人質?”
“正是。”古亭壽點頭道:“甘侯利用結親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擊敗天山軍,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天山道也在西北軍的控制之中,只要我們提出的條件不是他無法接受的,甘侯為了甘玉嬌的性命,定然會答應我們一些條件。”
甘玉嬌冷笑罵道:“你們是痴心妄想,喪家之犬,總要落入我大哥手中。”
朱凌嶽若有所思,卻是緩緩走到一旁,此時月朗星稀,夜風吹拂,冷風吹過朱凌嶽的臉龐,他沉思片刻,終於道:“亭壽說得有理,但是……馬場一戰失利,整個西北很快便是遍佈楚歡的勢力,楚歡也必定會到處搜尋本督,各個隘道要口,必定有他們的人,就算我們真的換回人質,又往何方去?”說到這裡,朱凌嶽抬頭望天,隨即看著身邊稀稀落落二十餘號人,竟是生出一陣淒涼之感,嘆著重複了一遍道:“咱們又往何方去?”
他的根基在天山,如今天山被西北軍佔領,而且以楚歡的為人,接下來必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天山兩道進行完全掌控。
楚歡如今是手握重兵,天山軍本就已經沒了鬥志,老巢被奪,而且群龍無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