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屍還,戰死沙場,其實是軍人最好的歸宿。他在戰場上沒有退縮,力戰而死,是我雷孤衡的好兒子,沒有給我丟人。”
老者微微頷首,似乎明白什麼,問道:“將軍,這裡守不住的,你這裡還有戰馬,你手下的這些戰士都很勇敢,為何不騎馬突圍出去?”
“這已經是我最後的歸宿。”雷孤衡抬頭依舊望著殘陽,“我是帝國的將軍,最後丟城失地,到現在連你們這些百姓都保護不了,我又有何臉面繼續往北走?”
老者嘆道:“你是一個好將軍,只可惜……沒有一個好皇帝。”
雷孤衡皺起眉頭,看了老者一眼,只見老者神情平靜,猶豫了一下,終是苦笑道:“每個人都難免會做錯事情。”
“凡夫俗子可以錯,皇帝卻不能錯。”老者聲音蒼廖,“凡夫俗子錯了,無非是毀了自己,最多也就是毀了一個家,而且浪子回頭,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皇帝錯了,毀掉的就是一個國,毀掉的是無數家,而且……永遠也回不了頭……!”老者神情淡漠,將手中的餅塞到雷孤衡手中,轉過身,佝僂的背影緩緩走開。
雷孤衡握著那塊餅,沉思片刻,忽然將餅收入懷中,站起身來,拿起手邊的長弓,掛上箭盒,他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一身厚重的甲州,揹負箭盒,腰佩戰刀,手持長弓,身形依然是挺拔如山,沒有一絲彎曲,沉聲道:“牽我戰馬!”
無數天門道眾在道觀門外暫作歇息,等著一聲令下,發起下一次攻擊,一名頭纏紫巾的頭目已經大聲道:“都聽著,裡面的人已經堅持不住,他們沒有多少人,雷孤衡就在裡面,上面有令,誰要是拿住了雷孤衡,重重有賞。”
道眾們都是一陣呼吼。
天門道大小首領,便以頭巾作為區分,分為紅、黃、紫、白、藍五色,紅巾只有將道七雄的七名大將可以纏繞,這人頭纏紫巾,也算是天門軍中一名中級將領。
這名紫巾將領正在為手下的道眾們鼓起,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馬嘶聲,隨即聽到不少道眾大叫道:“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紫巾頭目回頭去看,臉上微微變色,只見到一匹戰馬竟然從院內躍過門前的障礙,如同天馬一般,飛躍而出,後面幾十匹戰馬緊隨其後,紛紛躍馬而出,當先一騎老當益壯,一馬在前,在身邊眾多騎兵緊緊跟隨。
紫巾頭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人想要突圍而走,厲聲高叫:“第一個就是雷孤衡,都給我殺上去,殺啊!”
他倒是悍不畏死,已經拔刀迎過去,後面一眾道眾也是呼喝著迎上去,雷孤衡神情冷峻,二話不說,反手取箭,竟是一次取了三支長箭,彎弓搭箭,“嗤嗤嗤”三箭齊發,快如流星,衝在最前面的包括那名紫巾頭目,瞬間就被長箭穿喉。
三箭齊殺,竟都是穿喉而沒,這份手段,讓後面的群匪大吃一驚,譁然散開。
雷孤衡神威凜凜,毫不停止,率領身後的三十多名騎兵衝上前來,已經換弓為刀,刀光飛舞,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來去如風,只見到刀光閃過,慘叫連連,雖然人人都想抓住雷孤衡立下奇功,可是真要看到雷孤衡,卻又如同遇到神祇一般紛紛躲開,天門道眾雖然數千之眾,可是卻如同散沙一般,反倒是雷孤衡雖然只有三十餘騎,卻如同一隻鐵拳一般。
三十餘騎緊隨雷孤衡,在天門道眾軍陣之中,來去自如,所過之處,便是一條血路,有些道眾壯著膽子衝上來,還沒來得及出手,刀光就如同旋風而過,捲走了他們的性命。
天門眾已經有人厲聲呼喝:“殺了雷孤衡……殺了雷孤衡,賞黃金百兩,殺啊……不能讓他跑了,堵上……!”
雖然雷孤衡驍勇如同天神下凡,天門眾心中驚懼,但是瞧見雷孤衡身邊不過幾十號人,更加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許多天門眾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