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末將前來,另有原因。”張賀已經將自己身上的甲冑脫下來,“朱督,請您將戰甲與末將調換!”
朱凌嶽一怔。
“候將軍只擔心朱督離開之後,軍心會瞬間潰散,末將與朱督身材相仿,換上朱督的甲冑,留在這裡,一來可以穩住軍心,二來可以吸引敵兵注意,朱督率騎兵從南邊迂迴,那邊還沒有被封上,是現在唯一的缺口……!”
朱凌嶽心性陰沉,他半生算計,到最後卻反被甘侯狠狠擺了一道,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如今大勢已去,王圖霸業只能是夢幻泡影,竟是生出心灰意冷之心,長嘆一聲,道:“本督多年心血付諸東流,便算回到天山,又能如何?罷了,本督與將士們一起,共同進退,力拼到底!”
“朱督,甘侯背後捅刀,不顧信義,如此奸惡之徒,朱督就準備放過他?”張賀急勸道:“他的妹妹還在咱們手中,就算他們真的殺到天山,也要讓甘侯看著他的妹妹葬送在他手中!”
“對!”朱凌嶽雙眉一樣,冷笑道:“本督就算敗了,也要讓甘侯付出代價。”翻身下馬,看著張賀,道:“本督雖然失利,可是有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部將,也算沒有白費心血。”
張賀也不多說,令人上前將朱凌嶽的戰甲脫下,迅速換上,他身材與朱凌嶽相若,此時換上朱凌嶽的戰甲,乍一看去,還真是難以分辨。
張賀不再多說,翻身上了朱凌嶽那匹戰馬,沉聲道:“柳泉,朱督就交給你了!”向朱凌嶽拱了拱手,拍馬上前,對著已經混亂不堪敗祭已顯的天山步兵大聲叫吼:“將士們,候將軍已經率領騎兵攻入馬場,馬上派兵來援,大家死戰到底,本督與你們共進退,絕不屈服!”
朱凌嶽此時卻已經被柳泉等人扶上馬,隨即率領上千騎兵,向南邊馳去。
朱凌嶽離開不過片刻,天山步軍顯然已經被西北軍殺寒了心,雖然許多將領高聲喝叫,下令奮戰到底,但是還是有許多兵士四散潰逃。
黑暗之中,不少兵士在亂戰之中,已經搞不清方向,朝著東面跑過去,很快就看到前方橫著一排騎兵,那是侯金剛派在土坡上的執法隊,見到潰兵過來,這些騎兵也不說話,只要有潰兵靠近,立時揮刀砍殺,只是片刻之間,竟是有數十人生生被執法隊砍死。
潰兵看到此路不通,只能像沒頭蒼蠅往其他方向逃竄。
人心就像堤壩,若是沒有缺口,還能穩固,可是一旦有一人開始潰逃,就如同蟻穴一樣,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接下來便會有第二第三人,一群人,第二第三群人,等到軍心崩潰,也就必然面臨著大潰敗,潰逃的兵士,根本不可能再有鬥志,只是拼了命的找尋缺口,從亂軍之中逃出性命。
天山步兵雖然一度拼殺,想要抵擋西北軍,但終究還是支撐不住,形成大規模的潰散,也就在天山步兵迅速崩潰之際,馬場那邊,再一次傳來低沉的號角聲,這一次卻並非一支號角聲,似乎有十數支號角齊聲吹響,這號角聲在天山兵聽來,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在這號角聲中,甘侯親率正面的步兵已經擊潰了天山步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西北軍依然保持著陣型,並沒有追擊潰軍,而是繼續向前挺進,逼迫天山步軍殘陣向後撤去,數千已經毫無鬥志的天山步軍被逼著退到馴馬谷,執法隊見到大批的潰軍撤過來,紛紛厲喝:“不許後撤,殺過去,殺過去……!”馬刀亂砍,又是斬殺了不少人。
天山步軍和騎兵本就有嫌隙,此時執法隊揮刀執法,倒是激怒了退過來的步兵,他們已無鬥志與西北軍廝殺,但是見到執法隊砍殺自己人,便有不少步兵揮刀挺搶殺過去,區區幾百名騎兵,又如何抵擋得住退過來的如同烏雲一般密密麻麻的步軍,頓時便有數十名騎兵被殺,餘下騎兵顯然也知道事情不妙,調轉馬頭,衝下突破,只是此時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