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有些看不習慣,但是今日之戰,事關朱督大業,末將雖然討厭侯金剛,但是此人確實驍勇,朱督用人,本就高明!”
朱凌嶽聞言,撫須笑道:“我們上下齊心,此戰必勝!”
侯金剛確實勇猛,他戰刀揮舞,指揮著騎兵前赴後繼向前衝過去,雖然看到衝上突破的騎兵不少被長槍生生扎死,但是此刻整個騎兵陣已經推移到壘牆邊上,與西關軍短兵相接,但有兵士在前面倒下,後面在瞬間就有騎兵補上去廝殺。
騎兵一面迎戰從木欄後面刺出來的長槍,一面儘可能地砍毀木欄,前赴後繼之下,只要能夠將木欄砍毀,便可衝擊進入。
但是西關軍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根本不給對方摧毀木欄的機會,木蘭中間那一道道窄小的口子,有時候一道口子裡從上到下竟是有五六杆長槍同時刺出來,騎兵便是有三頭六臂,再如何勇猛,那也是難以抵擋,很多人瞬間就被亂槍戳死,缺口就宛若是陷阱,等著天山騎兵到來。
此時雙方的人馬,就以木欄為標杆,內外交集,馴馬谷中雖然遍處都是天山騎兵,可是前面的騎兵殺不進去,後面的當然也擠不動,一道木欄,再加上木欄後面的西關兵,一時間就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一般。
雙方兵士就集中在這一條線上廝殺,嘶吼聲和慘叫聲,人喊聲和馬嘶聲交織在一起,血腥殘酷,卻又無比壯觀。
“宣同,你可知道,有一點,本督倒是十分佩服楚歡。”震天的廝殺聲傳入朱凌嶽的耳朵,朱凌嶽忽然間嘆了口氣。
“哦?”盛宣同問道:“朱督是指?”
“骨氣!”朱凌嶽道:“比起肖煥章,楚歡有骨氣的多。當初本督還沒有西北軍的助力,肖煥章也在北山經營多年,卻對本督委曲求全,看似是隱忍不發,其實本督清楚,如果不是楚歡來到西北,肖煥章只能是本督掌上之物,翻不起風浪。但是楚歡明知道天山軍和西北軍聯手,他西關必然不敵,此人卻依然舉起戰旗,與本督拼殺,這份骨氣,本督倒是很為欣賞。如果他不選擇抵抗,而是歸順本督,本督未必不會給他一條活路。”
盛宣同笑道:“不過是年輕氣盛而已,不知天高地厚,只怕楚歡現在已經後悔了!”
朱凌嶽輕嘆道:“我倒希望他並不後悔,我希望他能夠戰到最後一刻,殺死一個英雄,總比要殺死一個懦夫強得多!”
戰事慘烈,不但正面攻防殘酷,南北兩面,此時也都已經短兵相接。
蝦蟆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五六百人,死傷大半,終於為後面的騎兵填出了一條康莊大道,而天山騎兵已經是蓄勢待發,號角聲響,完成任務的蝦蟆兵在盾牌兵的掩護下,已經開始向後撤退,等候多時的天山騎兵,已經是列陣準備,等到步兵退下,號角聲中,顧良塵戰刀前指,人喊馬嘶,騎兵們發起了潮水般的衝鋒。
第一四七四章 巨木
壘牆後面的西關軍看到天山騎兵瘋狂衝過來,似乎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戰馬飛快,而且看他們的態勢,明顯是要跨越木欄壘牆。
木欄有一人之高,後堆土堆,軍中運輸糧草的車子,主要是佈置在西面的正面戰場,橫在木欄後面,增加防護的厚度。
但是車子的數量有限,北面並沒有幾輛車子。
這木欄比人頭還高,乍一看去,似乎很難逾越,但是此刻天山騎兵戰馬衝鋒,這些戰馬都是個頭高大,而且在高速衝刺下,其跳躍的能力也是十分驚人,誰也不敢保證這一道木欄就能夠阻擋住騎兵,看眼前敵軍的態勢,他們顯然是存了跨越木欄壘牆的心思。
顧良塵雙眸如電。
騎步兵加起來,不過個把時辰,損失傷亡的人數竟然已經近千名,這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如今道路已經鋪平,正該是騎兵一展身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