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騎兵的戰馬,以西北馬為主,耐力十足,攀爬能力實在不弱,很快就有不少騎兵爬到了坡上的木欄邊上,揮刀便砍,想要將木欄砍開,只要能開啟一個缺口,就如同決堤一般,後面的騎兵就能夠洪水般湧進。
正面防禦的西關軍當然是早有準備,知道這邊是一場苦戰,等騎兵衝近之時,弓箭手已經是退到後面,而手持長槍的西關長槍兵迅速上前,等到騎兵衝上來,揮刀砍木欄,長槍兵已經從木欄縫隙之中探出長槍,向天山兵狠狠刺過去。
木欄內外,都是黑壓壓的人,金戈交擊,廝殺聲遍及內外。
因為馴馬谷的地理狀況,天山騎兵沒有辦法直接跨越木欄壘牆,必須要斬開木欄,殺出缺口來,十餘里的戰線,每一段都有騎兵衝擊,每一段也都有西關兵拼死抵擋。
實際上馬場本身,並沒有戰略價值,天山軍的目的,當然也不是為了佔領馬場,而是突破防線,殺入馬場之中,如此一來,騎兵在馬場縱橫馳騁,西關軍便算再驍勇,在馬場之內,步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騎兵的敵手。
只要騎兵突入馬場,那麼戰力高低當下力判,除非西關軍無奈投降,否則就將演變成一場騎兵對步兵的殘忍屠殺。
同樣,對西關軍來說,身在馬場,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他們當然也知道一旦被騎兵突入馬場之後的結果,如今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木欄壘牆這一屏障,也只能藉助這唯一的屏障,與敵軍誓死廝殺,因為擁有這座屏障,騎兵的優勢便不能充分發揮出來,步兵完全可以與騎兵在此絞殺。
殺聲震天,朱凌嶽已經看見自己的騎兵如同洪水般衝向馬場,也聽到從南北兩個方向傳來的廝殺聲,三面圍攻的態勢已經完全形成。
這是事關西北歸屬的一戰,朱凌嶽很清楚,今日一戰,無論是誰勝了,他和楚歡都將有一人成為名副其實的西北王。
雖然天山軍佔據著明顯的上風,可是這位半生低調謹慎的天山總督卻還是神情凝重,一隻手始終握住自己腰畔戰刀的刀柄,矚目前方,時不時地向南北兩個方向遙望過去,冷清新月,他身處後陣,當然看不到兩邊的戰況,好在從兩邊過來的斥候絡繹不絕,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新的戰報送過來。
“總督大人,騎兵已經發起衝鋒!”
“報,總督大人,騎兵遭遇陷阱,損失不少人馬!”
“稟報總督大人,騎兵停止進攻,步軍已經衝上去。”
“盾牌兵已經掩護蝦蟆兵在填平壕坑!”
“報,第一道壕坑已經填平,已經逼近第二道壕坑!”
“報總督大人,西關軍箭矢兇猛,我軍損失不小!”
連續不絕的戰報一直傳過來,朱凌嶽隨著每一道戰報的過來,神色雖然不變,但是一雙眼眸子卻是隨時變化。
“宣同,你覺得咱們什麼時候可以打下馬場?”朱凌嶽忽然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盛宣同。
盛宣同是步兵統領,也是天山步兵集團的首腦人物,跟隨朱凌嶽多年,忠心耿耿,是朱凌嶽少數信任的部下之一。
侯金剛率領的騎兵主力從正面發起攻擊,而盛宣同和明季兩名步兵的重量級人物,則是隨在朱凌嶽身側,在後壓陣,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朱督,楚歡雖然狡詐,但是到了這種境地,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盛宣同倒是自信滿滿,“朱督以泰山壓頂之勢而來,侯金剛、狄人傑、顧良塵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乃是一等一的驍將,我軍三面圍攻,西關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
朱凌嶽輕嘆道:“但願如此。”隨即笑道:“宣同,看來你對侯金剛他們的評價很高!”
“朱督,末將要為朱督盡忠,必須要公私分明。”盛宣同肅然道:“侯金剛為人狂傲,末將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