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合適?”楚妗無奈,只能直言道。
顧沉宴神色詫異,似乎很是不解,“這有何不合適的?你是孤的太子妃,孤抓著你的手有何不可?”
楚妗抿了抿唇,“我並不是太子妃。”
顧沉宴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道:“你……不願意?”
儘管顧沉宴並沒有明確表示,可是楚妗知曉他的意思,她抬起頭,用極為認真的口吻說道:“殿下您為何要選我?論樣貌,這京城裡有比我更為美貌的女子,論家世,定國公府已不復當年的榮光,只能算是個空殼子,論才情,我並不精通琴棋書畫,甚至只能堪堪識得字。殿下,這京城裡有許多合適的女子,我並不是最適合太子妃的人選,為何是我?”
顧沉宴第一次見楚妗這樣鄭重,他看著她眼底的認真,喉結動了動,那些理由忽然說不出口,他想娶她,本該有千千萬萬的理由,如今張了張口,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因為你是楚妗啊。”
因為她是笑一笑就能讓他心柔軟的一塌糊塗的楚妗。是所有人都將她碾入塵土她也要從泥中開出一朵花的楚妗。
楚妗彷彿聽到了心底有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帶著新生的悸動與喜悅,像是要傳向她的四肢百骸。她竟隱隱生出一抹淚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帶著所有的愛意與溫暖,念出來竟讓她熱淚盈眶。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吶吶道:“哦。”
顧沉宴挑了挑眉,略有些意外,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
“那你這太子妃還做不做了?”
楚妗臉一紅,這種事情該是這樣大大咧咧的問嗎?她沒有再提拒絕的話,不就等於是預設了嗎?
偏偏顧沉宴在這方面很是遲鈍,再重複問了一遍。楚妗帶了一絲惱意,嗔怒道:“做!”
顧沉宴見她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頓時從喉間溢位一抹笑,低沉入耳,楚妗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神色一僵,吶吶低下了頭。
她想了想,小聲道:“殿下您若是反悔了,可以改變主意的,聖旨還沒有下,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成定局,您若是覺得我還是不適合做太子妃的話,您不必勉強自己,本來就該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您。”
顧沉宴覺得自己心底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有些癢,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姑娘?
他已在朝堂上信誓旦旦的說她是他內定的太子妃了,換言之,她身上如今被打下了他的烙印,這世間哪裡還有男子敢娶她?
他若是真的後悔了,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除了絞了頭髮去做姑子,常伴青燈古佛,孤寂了卻餘生,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