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喝起來。
清涼的水入喉,緩解了楚妗的乾澀,她小小的咳了咳,睜開了眼,入目是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不同於女子的纖細柔美,掌心帶著薄繭,一看就是常年手握刀劍所致。
楚妗霎時瞪大了美眸,她還以為是婢女,沒想到竟然是男子。她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可她本就全身乏力,再掙扎也是無用,反倒使得自己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顧沉宴怕她掙扎摔至地上,不敢鬆手,只能張開手護著她,任她在懷裡撲騰,這一番動作,楚妗的白色中衣微微敞開了些,露出一小片如雪般的肌膚,以顧沉宴的角度,稍一低頭更是能看到胸前如玉般瑩潤的美景,他眸色漸深,緩緩染上墨色,偏生楚妗仍舊不安分,他一手摟住楚妗的腰,另一隻手將錦被拉起來,環住楚妗的身子,啞聲道:“別動!”
他的話無疑像是一劑有力的安神藥,瞬間止住了楚妗的驚懼,楚妗緩緩停下掙扎,小聲道,“先……先生?”
顧沉宴沉聲道:“先生是誰?”
楚妗一愣,豁然抬起頭,驚詫地驚呼道,“太子殿下?”
顧沉宴頷首。
楚妗立馬推開顧沉宴,警惕地鎖在一角,“您在這裡幹什麼?”
“你就是這樣對待孤?方才孤還給你餵了水。”顧沉宴不理會她防備的目光,起身,隨手將小杌子扯過來,施施然坐在了榻邊。
楚妗想到自己甫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懷中,簡直羞憤不已。
自己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與男子的接觸這麼頻繁。
她雙頰染上薄紅,好在本就因為發熱,臉頰上帶著紅意,如今也不是很明顯。
她將腦海中的場景壓下去,盡力鎮靜下來,溫聲道:“太子殿下何故出現在臣女帳內?這些活本該有婢女完成,殿下之舉,實在有些逾矩。”
顧沉宴手搭在膝上,輕輕的敲打著,聞言,手指頓住,“孤聽你一直在喊口渴,這才好心替你倒了杯水,況且……”他頓了頓,環視一番四周,“這可不是你的營帳,孤前來探望華陽公主,到沒有料到你在其中。”
楚妗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周圍,佈置精緻奢華,看著不像是她可以用的營帳。
她緊張地絞了絞錦被,自己誤會他了?
“對不起。”楚妗低低道。
“無事,孤向來寬以待人,也不計較這些事!”顧沉宴隨意擺擺手,狀似不經意間問道,“方才你將孤認成了誰?”
楚妗背脊一僵,萬不能讓旁人知曉先生的存在,她搖搖頭,“我胡亂喊的,您不必放在心上。”實在是先生與太子的聲音太過相似了,她一時竟也弄混了。
“是嗎?”顧沉宴心底有些失望,本想著從她嘴中問出一些關於“先生”的事情來,順便旁敲側擊問問為何不願意嫁給他,沒想到楚妗不願提及,倒是警惕的緊。
楚妗肯定的點點頭。
顧沉宴見她縮在角落,只著中衣,單薄的背脊露在空氣裡,嘴唇帶著淺淺的蒼白,想到她還發著熱,他抬抬下巴,道:“你先躺下罷!”
楚妗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太子在這裡,她如何能夠安穩地躺下來。
顧沉宴很是不解,但態度也不敢轉變太多,怕引起楚妗的懷疑,嗤笑道:“孤是洪水猛獸?讓你這般防備?放心,孤對你可沒絲毫興趣。”
楚妗猶疑,忽然想起來顧沉宴好像是斷袖,的確對她沒有興趣,她這才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
冰冷的後脊頓時溫暖下來,楚妗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顧沉宴見她果真乖乖地躺下來,只餘一個腦袋在外面,很是嬌憨,他緩緩勾了勾唇角。
“殿下您不走嗎?”楚妗躺好後,見顧沉宴絲毫沒有離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