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中本就危險,突遇白虎也怪不得公主,更何況舍妹並未受傷,公主不用愧疚,舍妹想必並不會怪您。”
華陽公主溫柔地看了一眼楚妗,道,“是啊,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華陽公主還想要說話,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行禮聲,簾子被人從外面挑開,建安帝大步走進來。
華陽公主起身相迎,“皇兄怎麼來了?”
楚懷璟也拱手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建安帝親自將楚懷璟扶起來,低聲道:“楚愛卿不必多禮,朕聽說楚小姐方才已經尋回來了,但是受寒發熱,至今昏迷不醒,便打算前來探望一番,畢竟她也是隨華陽一起入獵場,才遭此大禍。朕已經同太醫說了,要什麼珍貴的藥材,不必同朕稟告,直接用就好了,直到楚小姐身體康復。”
“臣替舍妹多謝皇上皇恩浩蕩!”
建安帝隨意地點了點頭,假裝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床榻,楚妗雙眼緊閉,還處在昏迷之中。
建安帝有些遺憾,自己特意換了一身衣裳過來,可惜未來的兒媳婦如今還沒醒,自己也不好強行留在這裡,剛才他還看到顧沉宴一直守在帳外,顯然是想要進來探望,但好像又顧忌著什麼。
他看了一眼楚懷璟,福至心靈。
難得看到顧沉宴想要做一件事,卻無可奈何的模樣,建安帝心裡冒出一絲幸災樂禍,顧沉宴看著不可一世,居然連未來的大舅子都沒搞定!可是不如當年的他,當初他求娶雲繡的時候,可是很快就搞定了鎮遠侯。
這方面到底是不如老子啊!
“楚愛卿,朕聽聞你棋藝高超,不知可有時間與朕對弈一番?”建安帝忽然道。
“陛下相邀,自是臣之榮幸!”楚懷璟道,不疑有他。
他怕是想不到,顧沉宴已經與建安帝攤牌,此時的建安帝與顧沉宴是同一陣營。
建安帝立馬拉著楚懷璟就要往外面走去,爽朗笑道,“那朕與楚愛卿手談幾局,領略一番你的棋藝啊!”
他走至門口,忽然反過身子衝著華陽公主道:“華陽也來吧,朕不是記得你最喜歡下棋嗎?前幾日還纏著朕下了幾盤棋,你也別一直待著這裡,莫要吵著楚小姐,就讓楚小姐安心靜養便好!”
華陽公主皺眉,她向來是不喜歡下棋這般沉悶的活動,何時纏著他下棋了?皇兄莫不是記錯了人?她印象中喜歡下棋的人是顧沉宴……等等,不會吧?
她驚詫地睜大了美眸,看著建安帝,果然在建安帝的眼裡看出了一絲意味深長。
她瞭然,立刻收起臉上的詫異,嘴角微微勾了勾,配合道,“那我倒是要過過眼癮了,我去當你們的見證人,看楚世子怎樣贏過皇兄。”
建安帝佯裝慍怒,沉聲道:“你怎就知道是楚世子贏?為何不是朕?”
華陽公主笑著道:“我就是知道!”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營帳。
霎時,方才還擁擠的營帳頓時寬敞下來,一室靜然。
——
顧沉宴閃身進入簾帳,小心翼翼地拉過一個小杌子,坐在了楚妗榻邊,細細打量了一番楚妗,見她呼吸清淺,放下心來,撐著頭打算淺寐一會兒,昨夜楚妗躺在他的懷中,溫香軟玉,他也是心旌搖曳,徹夜未眠。
楚妗只覺眼皮沉重,像是壓著一座山,如何都睜不開眼,且渾身都使不上勁,喉嚨卻像是含了沙礫,乾澀難受。
“水……水……”她喃喃道。
顧沉宴驀然睜開眼,看了一眼榻上的楚妗,她細長的眉揪在一起,看著很是難受。
他起身去桌旁倒了一杯水,走回榻邊,動作輕柔地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地將茶盞放在她唇邊,楚妗下意識便就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