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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歸琢磨,連蕭自己也明白這不靠譜。
不是不上學不靠譜,是他十三歲的年齡不靠譜。
連蕭對於自己現在的年齡太不滿了,他跟二光想去找找飯店遊戲廳的活兒,看能不能打個短工整點兒零錢,別人都不要他倆。
然而還沒等他繞開這些死疙瘩,想出能兩全其美的方法,丁宣卻比他先不能上學了。
丁宣這個學一直就上得很艱難。
他班主任房老師明裡暗裡不止一次跟老媽表示過,丁宣的情況不適合待在學校。
每次老媽都無比強勢的堅持了下去,硬是讓丁宣在學校待到四年級。
連蕭一來二去的都被磨出潛意識了。雖然他現在無比地明白丁宣繼續上學等於浪費時間,年後開學老媽又被房老師拉去談話時,連蕭也跟著去了。不過他根本沒當回事,預設老媽肯定還能接著讓丁宣在學校上下去。
“這次都不是我們學校跟你商量,”但房老師這次開口,比以前每次都認真與堅決,“是上面讓學校好好斟酌處理。”
“處理什麼?”老媽一面對丁宣的問題,整個人就無比的尖銳敏感,“丁宣是一開學就違反校規還是怎麼了,要處理我們?”
“哎,咱倆你就別跟我挑刺了。”房老師的神情真的一點兒也不放鬆,她擺擺手嘆了口氣。
“到這時候了,我也實話實說。這些年對丁宣我真的盡心了,學校跟家長的壓力能頂的我都給頂著,攔著。”
“確實丁宣那個情況,想讓他能學點東西就學點,就算學不著東西,在學校待著,耳濡目染的也比在家鎖著強,是不是?”
“是,房老師。”老媽淺淺地吸口氣,“我明白。您辛苦了。”
“不說這個。”房老師又搖搖手,“現在的情況是,我再想護也護不住。”
連蕭盯著她。
“這回家長不是跟學校反應,有幾個直接給教育局寫了聯名信,要他們管管學校,讓學校以大多數學生的學習為重,不能……反正就是那些話。”
“現在丁宣也不是以前一二年級,學生都小,玩玩鬧鬧的,也沒有真的壞學生欺負他。”
“馬上五年級了,丁宣在班裡確實也有點兒,”房老師說到這裡頓了頓,“太突兀了,你明白嗎?”
老媽嘴角動動,很快又繃緊了沒說話。
“我真的跟你說真心話,丁宣哪怕有一點兒學習能力,他哪怕願意聽一門課,我都能留他。”
房老師看著老媽有些泛紅的眼眶,目光也帶上了同情和惆悵,
“問題是他不能啊。”
“再待在學校,對丁宣也沒什麼好處了。”
以前班主任這麼說,連蕭的反應會跟老媽一樣,打心底裡不愛聽,覺得他們不尊重丁宣。
但這會兒他聽著房老師的話,再看看老媽,簡直想跟著一起勸她:別讓丁宣上學了,去周狄媽媽那裡比在學校有用得多。
“那也不能……”老媽的肩膀挺得直直的,剛一出聲就又扭開臉,壓了壓嗓子。
“那也不能就這麼不要他了,”她突然就繃不住酸澀的鼻腔,“不能讓丁宣連張小學畢業證也沒有啊!”
房老師最後跟老媽商量出的辦法,也是他們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的解決方式,是給丁宣保留學籍到小學畢業。
這也是老媽最後的堅持。
她說什麼都不接受學校讓丁宣“自願退學”的建議,也不要肄業證。
她在校長室坐了一天,還想著能不能給丁宣留級,想著說不定換個班級,新的環境能對丁宣多寬容一點。
最後兩方各退一步,丁宣的學籍可以繼續掛著,但是從這學期開始,他再也不用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