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贊同,隨後道,“對了,凌婉兒幫忙謀劃這一番,求你的是什麼事兒?”
朱鴻沉了片刻,輕蔑地笑了,“她該是看中黎王爺了,說今日事成的話,我來日要幫她鋪路,與黎王爺結緣。”
顧景年轉頭,看住說話的人。
“怎麼了?”
“她跟我也是這麼說的。”顧景年輕笑出聲,“也是夠巧的。”
視線中的兩個女孩,已經越走越遠,只能望見背影,朱鴻收回視線,“那你要幫她麼?”
“我又沒毛病,憑什麼幫她?”顧景年輕嗤一聲,“黎王府那樣的門第,除了皇室中人,誰敢算計?”
朱鴻明顯鬆了一口氣,“跟我想的一樣。”
“要貌美的名聲,給她吹出來捧出來了,那都是小事,對不對?捧個戲子不也得實打實地花精力麼?”顧景年猶自望著姐妹兩個的背影,語氣不善,“可她怎麼就不想想,除了時不時地陪著咱哥兒幾個喝喝酒吃吃飯,她做過什麼?我們有難處的時候,她又能幫什麼?”
“說的是啊!”朱鴻重重地一拍就近的扶欄,“她孃的是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打量咱哥兒幾個沒了她就活不了似的——誰慣的她?”
顧景年面色柔和,言語卻很刻薄:“實話說,就是個讓我睡都懶得睡的玩意兒,可是沒法子,到底與不少人走動著,也沒人會在明面兒上罵她——萬一兩年後凌家讓她選妃她又不幸入選了,怎麼辦?——誰還敢對皇上說她那些事兒不成。你我一樣,別家也一樣,說起來也就是隱晦地提一兩句。誰懂了,那是有福,誰不懂,那活該倒黴。”他擺一擺手,“得了,咱們明面兒上要不就把她弄死,要不就一如既往地捧著,沒別的道兒——總不能自個兒打自個兒耳刮子吧?
朱鴻笑著頷首,以示贊同,末了有些同情地望向周文泰所在的位置,“但誰都得承認,不管什麼人,都有人死心塌地地追隨。——換了你我,能為凌婉兒張羅起這個宴請的種種事宜?”
“我不能。”顧景年立時笑應道,“我可沒他那麼缺心眼兒。”頓一頓,又輕聲道,“廖二小姐那資質……以往我怎麼就沒機會親眼見過她?”
朱鴻笑問:“怎麼著?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你就移情別戀了?”
“沒沒沒,你這話日後再不可說。”顧景年擺一擺手,“我有自知之明,程詢要娶的閨秀,哪裡是別人好意思覬覦的?只是奇怪罷了,以往從沒見過她,更沒見過與她有相似之處的閨秀。”
“你也說了,那是配得起程詢的閨秀,涵養氣度自是與旁人不同。興許人家自小就看不上我們這種俗物。”
顧景年初時覺著有些刺耳,過一刻,便釋然而笑,“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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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君、怡君並不知曉兩個男子那一番混帳的言辭,神色柔和地周旋在眾人之間。
這是很累人的一件事,但是沒辦法,到了這種場合,人人如此。
巳時左右,徐巖來了,進到周府後花園,遠遠望見碧君、怡君,便逸出了歡喜的笑容,一路敷衍地應承過上前敘談的人,來到二人面前,拍一拍頸子,籲出一口氣,“總算找到你們跟前了,再叫我應承別人片刻,真要受不住了。”
碧君、怡君俱是笑開來,前者握了握她的手,後者攬了攬她的肩。
怡君道:“我和姐姐也是一路迎著你過去的,但是期間時有耽擱。”
“曉得,我曉得。”徐巖笑道,“那些門面功夫,其實最沒意思,但我們還是要照做,要是不遇見故意找茬的,都要以禮相待。”
碧君笑道:“你怎麼這時候才到?我和怡君都盼著你過來呢。”
“拿不定你們是否會來,就有些厭煩,不想早到。”徐巖如實道,“出門的時辰倒是不晚,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