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瞬間,太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口中喃喃的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娘喜歡麼?”葉潯探究著太夫人的神色。
太夫人因著眼前景象動容,緩緩點頭,“喜歡,能有誰不喜歡?”
坐在一旁的柳夫人笑道:“阿潯要是上心,總有新奇的主意。”
江氏附和地笑道:“自然,以前幾次您的壽宴,都是阿潯出的主意。”
太夫人笑著握緊了葉潯的手,“這孩子有孝心,我們都能跟著享福。”
眾人俱是笑著點頭稱是。
裴三奶奶看向太夫人,滿臉的豔羨。
這一晚,賓客盡歡而散。
在外院的裴奕回到內宅時,葉潯還在忙著指揮下人善後,他先去給太夫人請安,回到房裡洗漱之後,看了好一陣子書,葉潯才回來了。
她洗漱之後,回到寢室歇下,問他:“有沒有抽空到花園看看?”
“看了,果然別有一番韻味,極是悅目。”裴奕把她攬到懷裡,“娘很高興,好多年沒看她這麼高興了。”
“哪也有你說的那麼好。娘高興,更多的源於我肯花心思孝敬婆婆。”這點兒自知之明,葉潯還是有的。
裴奕失笑,“阿潯。”
“嗯?”
“有時候跟你說話實在是沒意思,我這兒還打算再誇獎你幾句呢,你就把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你說,我接下來還能說什麼?”他一副認真抱怨的樣子。
葉潯抬手矇住他的眼睛,“沒話說就快睡啊。”
裴奕拿開她的手,低頭捕獲她雙唇,予以綿長的親吻。末了,語帶感激地道:“有你在家,我特別放心。”
葉潯故意沒正形,“那還用說?我又不能捲了你的家產跑掉。”
裴奕輕輕地笑,透著無限的寵溺,又拍打著她的背,“今日必然累了,我就放你一馬,哄著你入睡。”
“嗯。”葉潯闔了眼瞼,唇畔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進入六月,天氣真正炎熱起來。皇后隨著月份重了,有時很是貪睡,亦不想燕王妃和葉潯在大熱天跑來跑去,便讓兩人安心消夏。
一日,江宜室來了,面色不虞。
葉潯遞給她一碗冰鎮酸梅湯,“來,先消消火氣。”
江宜室真就將一碗甜湯一口氣喝盡,放下碗才道出原由:“你說說,真就有不怕死不要臉面的人——那次我們去給祖母賀壽,有兩個女孩子還真看中你哥哥了,有一個自己託人找我遞話,另一個乾脆親自跑去家裡跟我哭哭啼啼……唉,煩死了!”
葉潯驚訝,又忙問:“那你是怎麼答對的?”
“我怎麼應對啊,躲清靜不見人,再找我鬧,我就找到她們家中去好好兒說道說道,也問問那兩家是怎麼管教女兒的。”江宜室長長的透了口氣,隨即訝然挑眉,“沒人來煩過你?”
“沒有。”葉潯誠實地搖頭,“怎麼這麼問?料定我也會遇到這種事?”說著已笑起來,“你可要記住,兇名在外的主母要比兇名在外的男子更可怕,除非誰真活膩了,才會為這種事找我。”
江宜室悻悻的,“可不就是麼。”又信誓旦旦,“我以後再也不做軟柿子了,只為這種事就得強悍起來,否則遲早被氣死。”
葉潯拍手稱好,隨後問起葉世淇的婚事,“出沒出波瀾?”
江宜室苦笑,“那邊似是想將事情沉一沉,媒人也沒個正經說辭了。唉——我正發愁呢,真怕世淇找到家裡,和我說一通與你哥哥說過的話。也想好了,到時候不見。”
“你也只能是避而不見。”
而事情卻沒按照兩人的預料發展。第二天一早,葉世淇沒去找江宜室,卻來裴府找葉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