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用過飯,賀顏有些犯困,回住處午睡。蔣雲初親自給陸休沏了一盞茶,便也回了住處。
房間裡,羅十七在等。
蔣雲初剛要沏茶,羅十七跳起來,“我去沏茶。”
蔣雲初一笑,在桌前落座。在書院,算得上朋友的,只有羅十七、馮湛。
羅十七沏茶回來,落座後道:“我五嫂下個月就生了,她懷的是雙生兒,你能不能給我算算,我要添兩個侄子、兩個侄女還是……”
沒等他倒騰完那些可能,蔣雲初就道:“不能。我又不是算命的。”
羅十七苦了臉,“你只是不給人算命而已。我這不是高興又著急麼?”
“擺明了的好事,錦上添花就好,別畫蛇添足。”
羅十七想了想,“還真是。”停一停,又好奇地問,“你會占卜,平日有沒有給自己或賀師妹測算運道的時候?”
蔣雲初搖頭,“從不會。”
“為什麼啊?”
蔣雲初看他一眼,不說話。小事不值得算,大事只關生死,他沒事兒算那些幹嘛?
羅十七湊近些,看著蔣雲初的眉眼,“你這心思全靠人猜,來,你倒是跟我說說,就剛剛那麼一眼,我從哪兒猜起?”
蔣雲初一笑。
羅十七也笑,喝了一口茶,道:“還有個事兒,你必須得給我出個主意。”
“說。”
“就是兒女情長的事。”羅十七撓了撓頭,笑容靦腆,“兩個人,總不能一直不清不楚的吧?我是不是得先有所表示?”
“廢話。”
“嗯,對,人家沒道理先跟我表示。”羅十七若有所思,“先送什麼呢?不對,我要是送她東西,她不收,給我退回來,那可怎麼辦?我總不能死纏爛打吧?”
“問她不就得了。”
羅十七笑了,“也是,拐著彎兒問一句不就行了?唉我這腦子,跟她有關的事兒,壓根兒就不轉彎兒。”
知味齋的夥計來了,說是送點心,但羅十七知道兩邊的關係,適時起身道辭,回了自己房裡。
他單名潛,家族子嗣眾多,平時別說外人,長輩都只喚他排行。
與蔣雲初相識之初的情形,也算有趣吧。
去年冬日,他考進上舍,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蔣雲初面前,傾訴傾慕之情。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蔣雲初是讓人氣餒妒恨的存在,真是要什麼有什麼,累死自己都比不上;而對於少數人來說,便只有由衷的羨慕、欽佩。
他對著蔣雲初說了大半晌,蔣雲初慢悠悠來了一句:“名字就叫十七?”
他忙說不是,解釋了一番。
蔣雲初頷首,說那就好。
他一頭霧水,追問怎麼說起這事兒來了。
蔣雲初非常認真地看著他,說:“要是名字就叫十七,得離我遠著些。”
他愣住,好半晌硬是不知該氣該笑。
後來,起早去騎射場的時候,常遇見蔣雲初,他騎射一般,硬著頭皮請教。雖然蔣雲初惜字如金,沒耐性,卻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他需要糾正的地方,教他的一些法子也是立竿見影。亦不是藏私的人,見他能舉一反三,挺高興的,有時會主動帶上他。
是這樣,兩人熟稔起來,他還惦記著初相識的事,追問原因。
蔣雲初就說,這種名字,會讓他想起一個朋友。
他琢磨了一陣,回過味兒來,鼻子都要氣歪了:得虧投緣,要不然,他會因為十七倆字兒被長期嫌棄。
那叫個什麼脾氣?怎麼還有那麼不講理的路數?
此刻再一次回想起來,他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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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間,賀師虞回府用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