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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蠻不知自己又哪句惹得她不高興了,“先回公宮。”他轉頭對車上的御人道。
御人聞言,自然不敢違背公子蠻之令,駕駛著馬車就向公宮而去。
公女媛出來的這段時間不說長,但也不短了,也該是回到公宮中。不過車裡頭的鄭媛還是氣不順,板著個臉。
公女媛乃是新鄭有名的美人,年歲尚小,就已經面容出眾,偏偏她還不是一般的木頭美人,眉眼之中,蘊含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美豔和風情。
“公子那話也是為公女著想,”傅姆正坐在鄭媛身後,仔細斟酌著用詞。說道是女子出行,必須有傅姆相隨。可是這位公女似乎不怎麼將這個放在眼裡,常常甩開她。這位公女可不是個好相處的,若是拿那些禮法壓她,她倒是還會笑盈盈的來句,‘那直接和君父說去’
國君每日裡光是那些國政都已經忙不過來了,怎麼可能還來過問這些些微小事?找公女媛的生母姚子,姚子也只是不疼不癢的說了女兒兩句也就算了。
“……”鄭媛瞥了傅姆一眼,沒有說話。
馬車駛入城內,直接奔著公宮而去。
到了姚子居住的宮室,鄭媛在傅姆的攙扶下踩著榻幾下了帷車。
“側夫人讓叔姬前去。”一名侍女走來,低眉順眼道。
“嗯。”鄭媛點點頭,跟在侍女的身後,往姚子所在的宮室而去。
姚子並不是她本名就叫做姚子,而是她母國是姚國,姚國和宋國同為殷商後裔,是子姓。所以被人稱呼為姚子。
姚子當年是君夫人嫁到鄭國的時候,姚國作為媵送來的。她在鄭國這麼些年,膝下卻只有鄭媛一個女兒,好在鄭伯對她還算是眷顧,如今更是眾多媵妾之首。
只是她沒有自己親生的公子。
姚子正坐在茵席上,看著鄭媛走進來。
當年姚子會在眾多姊妹中被挑選出來作為媵妾,自然容貌有優點。可是她的女兒卻要比她更為出色。
“回來了?”姚子見著鄭媛走進來笑道。
侍女們趕緊給鄭媛擺上茵席等物。鄭媛坐在茵席上,衝著姚子直笑,“回來了。”
“你也不老實。”姚子讓侍女準備蜜水給鄭媛喝,“今日上巳,你出去也就罷了,怎麼還將傅姆給支開?”
“傅姆話說得太多了。”鄭媛手裡拿著漆卮和姚子訴苦,“和我說這裡不行,那裡不許,真是太煩了。所以就把她給支開啦。”
“……”姚子聞言,啞然失笑。不過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捧在心口上疼愛,支開傅姆這件事,她也不過是隨口一提。
“那麼在外頭見著甚麼有趣的人或事沒有?”姚子問道。
上巳的祓禊,新鄭郊外的國人是最多的。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男女們,簡直比春社的時候還要多。年少的少女心生嚮往,前去遊玩,也很是正常。
“有啊。”姚子這麼一問,鄭媛還真的想到個人,那個在溪水邊傻兮兮看著她的少年。她現在回想起來,都不得不感嘆那的的確確是個百裡挑一的美男子。初見的時候,還真是驚豔了一回。
而且人還特別好玩,明明眼睛都忍不住往她腳上看了,偏偏還要忍著。那樣子可有趣可好看了。
她就喜歡看這些男人不得不憋著的模樣。
“哦,是誰?”姚子見著女兒流露出嬌俏的神態,知道她在祓禊裡頭恐怕是遇到了不錯的人。
如果不是出身姬姓,而且身份也配得上的話。姚子覺得也可以讓女兒如願。
“阿兄說是宋國來的質子。”鄭媛也不是真的對公子均一見鍾情。一見鍾情這回事太過虛幻,她也不是那種沒見過男人的,只不過是瞧見貌美,見之心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