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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一眼雍疑,眼珠子朝著公子均和縣尹一轉。雍疑立刻會意,“大夫,服藥的時候到了。”
縣尹一聽,笑容就凝固在臉上,十分關切的問,“吾子身體不適?”
“大夫從鄭國來楚,水土不同,自然有些不服,最近更是有些不適。哦,對了,大夫手臂處有些丘疹,醫師似乎說過可能會過人。”雍疑小心眼的加上後面一句,他的視線落在了縣尹的那雙手上。
縣尹肥胖出油的臉忍不住顫動了幾下,鄭媛從沒見過有人能變臉變的那麼快的,前一刻還恨不得把公子均摟在懷裡抱著,這會恨不得一下就把人推到十里開外的模樣。
“哦,這樣啊。”縣尹立刻就放開了公子均的手,公子均從方才開始就面無表情,到是這個人到中年,孫子都不知道有幾個的縣尹老是抓住他的手不放。公子均這會可沒有多少陰柔氣,少年時候容貌美而豔沒錯,但是年紀越大,男子的特徵也就越明顯,也虧得縣尹下的手去。
縣尹放開公子均的手,咂嘴一下,轉過頭再回來,臉上一片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已經令人在傳舍打掃好了屋舍,那裡也有醫師,鄭國行人自便吧。”縣尹道。
眾人等得就是這句話,縣尹這話一出,立刻也不用再說那些場面話了,和公子均一塊就走,反正楚人都是些土鱉,和他們說多了也聽不懂。
公子均臉色很不好看,眾人也是沒有說話,鄭媛更是半字不提,這事太傷自尊了。誰提誰傻。
鄭媛見他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乾脆也不和他一輛車,直接就和雍疑擠在一塊了。
雍疑見著她簡直喜出望外,“吾子怎麼來了?”他之前備三令五申,絕對不能在眾人面前提起鄭媛的身份。所以他和她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
“還不是剛才的事?”鄭媛自己爬上車,拍拍衣裳就抓住車軾,半點都不嬌氣,看的雍疑目瞪口呆,鄭媛說著看了那邊縣尹的宮邸一眼,“難怪說這楚人不懂禮儀,就和蠻夷一樣。原先也這麼覺得,不過認為人總有例外吧?看著這例外都少的可憐。”
“可不是。”雍疑想起那個縣尹,頓時心裡就和吞了蒼蠅似得噁心。
方才那個縣尹,年紀少說都有四十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上過沙場,身材痴肥,臉上盡是油光。這樣子看一眼都覺得要到河邊好好的洗一洗眼睛!
“說起來到了也快到郢都了吧?”鄭媛想起公子均被個痴肥大耳的中年痴漢輕薄,臉都快要皺成一塊,不禁公子均噁心,她都覺得噁心透了。
“還有一段路了,葉縣過去之後還要經過方城和南陽。”雍疑看見鄭媛頓時僵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吾子,怎麼了?”
“不是,只是覺得,怎麼路這麼長?”鄭媛壓低了聲音和他道,“今日他這樣,我擔心日後這樣的事只多不少,畢竟楚人這葷素不忌的,也不知道到時候能幹出甚麼事來。”
她已經越來越不相信楚人的節操了。
“咕……”雍疑眼珠子幾乎都快要瞪出來,他頗為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拼命的壓低了聲音“叔姬,公子自小學習六藝。”
“嗯?”鄭媛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她自然是知道他從小學六藝,但是這個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公子看上去容貌有些文弱,但是叔姬應當明白,公子武力是不差的,男子氣概更是不缺。”雍疑面色通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身為家臣,他當然知道公子均和鄭媛是個什麼關係。
鄭媛這下聽明白他的話了,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又沒說那些事,何況你家公子的男子氣概我到現在都還沒有領會到呢。”
“咳咳咳——”雍疑咳的幾乎是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