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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媛帶人趕到的時候,襄夫人已經被抬了回來,人沒死,但是卻也差不多了。襄夫人被抬回來的時候,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而且失禁了,伺候她的侍女個個愁眉苦臉。
癰醫檢視過襄夫人的傷勢之後,直搖頭。
驚馬之中,鮮有人能活下來,更何況襄夫人摔得還不輕,身上幾處骨折,最終的哪一處是在脊椎上,手腳骨如果斷的乾淨利落倒也好,可脊椎沒有半點辦法。
何況襄夫人體型肥胖,斷骨處想要接上,也不是一點半點的困難。
“襄夫人如何。”鄭媛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襄夫人,襄夫人現在動彈不得,人沒死,但也死也查不了多少。渾身上下也只有一雙眼睛能動。
鄭媛見著她這樣子就明白襄夫人很有可能熬不過去了。這模樣只可能是傷到了脖子和脊椎,就連現代都拿這兩種重傷幾乎毫無辦法,更別說現在了。
“臣……無能為力。”癰醫拜下道。
“好,我知道了,你也經歷了,此事怪不得你。”鄭媛點頭道,醫師退下之後,她靠近了看了一眼襄夫人,襄夫人躺在那裡,手腳處好幾處骨折,眼珠子偶爾有些許顫動,還向外人表明是個活人。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任何動靜。
鄭媛知道這會襄夫人是真的不行了,她讓左右退下,自己看著這位昔日的太婆婆。她對長輩,向來都是人以何待我,我以何對人。至於什麼必須孝敬,對長輩必須恭謹。她可沒這死腦筋的一套。
何況襄夫人以前還時時刻刻想要給她戴綠帽,想著勾引她的男人,後來直接囂張到要她死。這種長輩,她不立刻斷絕關係,就已經很仁慈了,不要強求她還講究那些所謂的孝道。
鄭媛靠近了她,就聞到一股怪味。
受傷之後,襄夫人大小便失禁,哪怕身上清理過一遍,過不了多久,就會又有這種味道。
鄭媛蹙眉捂鼻,離襄夫人遠點,覺得氣味好點了之後,才放下袖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沒有親生子,連個女兒都沒有。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他看在你是嫡祖母的份上,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是你偏偏要趕盡殺絕,這不是逼著人動手嗎?”
鄭媛嘆了口氣,君夫人熬到襄夫人這個位置,基本上也就出頭了。輩分夠了,身份也夠了。偏偏弄出一堆的么蛾子出來,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是什麼?
也好,這事之後,也少了一樁煩心事了。
“我知道你討厭襄公,所以才更要珍惜自己的這條性命,不然早早的埋到襄公身旁,見著襄公和原配夫人,也尷尬不是?”鄭媛說著就笑了,她眯起眼來,“只可惜啊。”
說著,她站的更遠了點,“你的葬儀一定會是風風光光,半點都不寒酸的。畢竟也要做個樣子你的那位好弟弟看不是?”
鄭媛這話沒有半點對周天子的尊重,床榻上的襄夫人突然喉嚨裡頭冒出一聲嘶叫,而後喉嚨裡頭就只剩下咕嚕嚕的聲響。
襄夫人任然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鄭媛看了一會,轉身走了。
駟馬為何受驚,過了兩日被查出來了,說是馬被蜜蜂給蟄了,馬匹在痛苦之下撒開蹄子狂奔。
不是人為,而是意外,這個就沒有辦法了。社宮原本就處在草木繁盛的地方,春日裡蟲子甚多,蟄了人和馬的事數不勝數。只是襄夫人這次格外的不走運。
公子均只是象徵性的懲治了服侍襄夫人的那幾個人之後,便沒有再追究下去。
襄夫人驚馬之事在商丘內起了小小的漣漪,而漣漪過後,就沉靜了下來。襄夫人傷的太重,倒是也有癰醫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給她將幾處斷掉的手骨和腿骨接起來,可是身體太過肥胖,手按下去,幾乎接觸不到骨頭。
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