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水寒卻沒有聽出他的冷,心中早已為他能認出自己的聲音而竊喜不已。
事隔多年,他居然還能聽出自己的聲音。
五年前,他來西鳳出使,在接客宴上,她對他一見傾心。
這些年聽說,他不近女色,一直未娶妻,她心中暗喜不已。可前陣子聽說,他突然要迎娶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平民女子,她就淡定不下來了。
她等了這麼多年,正在計劃該如何促成自己的婚事,這時候跑出一個程咬金來,她氣得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一次,聽說八賢王要攻打平谷城,她便鼓動西鳳女皇也分一杯羹餚。她要一戰成名,她想著戰勝之後,她可以與他談條件,兩國議和,她堂堂一個大將軍去和親,這並不是一件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她做好了各種美好的設想,就是沒有想到八賢王會兵敗,也沒有想到西鳳傾國而出卻遲遲咬不開奉城這個突口。
“攝政王,你不用著急,待會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上官水寒跳上馬車,拉開一個小口子,遞了一個水壺進去,“攝政王,你喝點水吧。”
“哼——”沈望冷哼一聲,把面前的水壺推了出去。
上官水寒臉上無光,氣得緊咬嘴唇。
附近,有不少人偷笑,上官水寒眼眼一掃,似乎有冷刀子掃來,那些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垂著腦袋。
沈望搓搓手臂,靠坐在一旁的角落裡。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又起滿紅疹。
馬車差不多繼續又走了半個時辰就停了下來,因為看不到外面,沈望並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只聞到外面似有一種腥臭味傳來。噹噹幾聲,就有侍衛過來開啟鐵皮馬車,沈望用手擋住光線,緩了一下才睜開眼。
“攝政王,好久不見!”
沈望抬眼望去,只見西鳳女皇端坐在洞穴的中央,嘴角掛著笑容。
“女皇,好久不見!”沈望冷冷的笑了一下,“只是沈某沒有想到,女皇竟喜歡這種特殊的見面方式。”
西鳳女皇乾乾的笑了一下,“這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沈望盤腿坐在馬車上,“難道主動挑起戰事的是我大晉?”
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身子微微抽搐。
全身都痛,他早前暗暗運氣,發現無法凝聚真氣,他便知道自己中毒了。
“何必動怒?有話咱們好好商量。”
“沒必要。”
“你?”西鳳女皇怒目一瞪,手抬起想要往一旁拍去,掃看這空蕩蕩的密室,她才想起這地方是她特意為沈望設的沙漠底的地牢。“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死?”
“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是人,不是神,自然是怕死的。不過,在沈某看來,死也是分好幾種,有一種死是遺臭萬年,有一種死是名留千秋。現在很顯然,你是第一種,我是第二種。”沈望看著西鳳女皇氣得面目猙獰,笑了一下,道:“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實在是看不懂你。就憑西鳳也想吞食大晉,你不覺得這是痴人做夢嗎?”
西鳳女皇的臉由白到青再到紅,忽地,她勾唇笑了,“有你在手上,又怎會是痴人作夢?”
“我可以保證,你這算盤絕對打錯了。如果你夠聰明,你就該送我回去,或許,我會與你們議和。如果真要打起來,我相信,大晉滅了西鳳不是一個幻想。”
“哼!”西鳳女皇拂袖,氣呼呼的喝道:“把他關在這裡,我看他毒發時,還怎麼跟我嘴硬。”她走到馬車前,目光淬毒的瞪著沈望,“你不用痴想能逃出去,也不要幻想有人來這裡救你。朕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你不願簽下割城取換自由身的協議,那你就在這裡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