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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調羹嚐了一口,滋味鮮美,但不是府上廚子的手藝,他不甚在意的隨意問:“滋味不錯,喝著倒不像大廚房的手藝。”
“阿迢的手藝,她生平最愛吃,也喜鑽研這些東西。”沈星語用飯很小口,用膳也不影響她回話美觀。
“早上的粥菜也是她做的?”
“是的她的手藝。”
顧修一向是食不言寢不語,能問這兩句已是破天荒,倆人沒再說話,一頓飯安安靜靜用下來。
夜色悠長,下玄月才至三分天,飯後自然要用些消遣。
顧修向來書不離手,自如的捧了一卷兵書,沈星語叫丹桂搬了茶具過來,“爺要用蒙頂甘露還是香雪春來?”
愛好都是打聽過的,自然都是顧修鍾愛的兩種茶湯,他修長的指尖勾著邊頁翻面,選擇了蒙頂甘露。
江南人更雅緻,沈星語點茶很講究,任何香味都會破壞清茶香,先用熱水淨手,不止是沏茶的水控制好熱度,洗杯,清茶,灼茶的熱度都控制的極好,她手指修長,一舉一動像手指跳了一場舞,配上她江南水鄉的柔美氣質,像一幅美人畫。
茶葉的嫩尖舒展,顏色鮮亮的浮在水中,清香充盈在舌尖。
顧修骨指端著茶盞,難得的稱讚一句:“茶煮的不錯。”
沈星語伸手結果空茶杯續添,笑容溫婉,“爺喜歡便好。”
紅泥爐上翻滾的氣泡不停,茶盞換了一杯又一杯,氣氛安靜而祥和,沈星語總能在顧修沒什麼表情的眉眼中,識別出他想要茶盞,將最適合飲用的溫度遞過去。
牆角的蓮花刻漏規律的滴著水,所有人都以為顧修要留下,丹桂帶了婢子準備著寢衣和沐浴用品,戌時的落更梆子敲響,“咚--咚”聲中,顧修合上書,起身,骨指貼著她的臉摩挲。
婢子還在屋中,未免有些太放浪,沈星語一張臉猝然紅豔欲滴,卻聽見他說:“你早些睡。”
沈星語眼中的訝異明顯:“爺不留下來?”
“嗯,你好好養傷。”他暼了沈星語一眼,撩了話,徑直離開。
純澈的眸子被濃烈的深鬱覆蓋,沈星語眼皮虛虛垂在几上,腦子裡細細回顧修從進門至離開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她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他不願意留宿,寧願一個人去睡書房。
肩膀被人戳了戳,沈星語眼睫眨巴眨巴眼睛,再抬頭,眼睛裡乾乾淨淨的,“什麼事?”
阿迢:“你怎麼不同爺解釋?”
沈星語搖搖頭,“……恐怕沒用。”
信任這種東西,其實帶有強烈的主觀願意色彩。
她和對方都沒有確切的證據。
她已經暗示了自己有關注他的身體,知道他不能食用榛子這件事,還扯上了盛如玥這個證人,如果他願意相信自己,定然會對書房那邊的人起疑心。
相反,如果他的信任是在書房那邊的某人身上,那麼,他會反過來,認為自己心機深沉,一個主母要做局去害他書房的婢子。
端的是誰在他心中分量更重罷了!
她忽的想起來,喊了丹桂進來,“爺腰間的那個香囊,你知道是誰的手藝嗎?”
顧修腰間的香囊還是之前的,並未佩戴她給他做的。
丹桂斟酌了一下用詞:“爺不太講究這個,他的香囊和其他配飾並未曾指定誰做,書房和主院這邊的一等婢子都會做,爺也都會帶,並不曾專門只帶誰的。”
婢子繡的香囊都願意帶,為什麼她繡的不佩戴?沈星語繡氣的眉頭蹙起來,手指不安的攪著裙邊。
丹桂察覺到沈星語眉眼間的惶惶不安,同為女子,隱約能猜出點什麼,做顧修的貼身婢子多年,她能看出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