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袖口,好一會兒,從仙車裡慢慢站了起來,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本君當然知道。
長淵目光裡顯出一點水澤。
本君這一生,對得起蒼生,對得起三界,對得起這一身上古戰神血脈,唯獨對不起,當初被我遺在蜀中荒僻山村的那個小傢伙。
以後,本君不再是戰神,不再是任何人的師尊,只是那小傢伙一人的師父。
只要他還願意接納本君。
昭昭顫抖著,慢慢伸出手,握住了紅綢另一端。
終於有神官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都還愣著作甚,奏樂,繼續進行婚儀啊。
終卷5
行完婚儀,長淵並沒有在蓬萊嶼久留,而是帶著昭昭一路御劍往南飛去。
昭昭眼睛雖然看不見,可落地的一瞬,依舊敏銳的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觀音村?
神廟後,那一排茅草屋已經煥然一新,門口和廊下掛著嶄新的紅綢、紅燈籠,窗戶上也貼著喜慶的囍字,儼然就是民間婚房的裝扮。
吳神仙,小神仙。
王氏夫婦眉開眼笑的迎出來,道:房間都已經佈置好了,村民們都等著喝神仙的喜酒呢。
昭昭反應過來,忍著鼻根酸澀,哼道:原來你早有預謀了。
長淵笑而不語,算是預設,拱手與王氏夫婦道謝:明日一定備齊好酒好菜款待大家。
王氏夫婦又熱情的送了一床新被和兩壇自家新釀的米酒給兩人做新婚賀禮,才告辭離開。
長淵牽起昭昭的手,帶著昭昭回了屋裡。
屋裡燃著紅燭,設著紅帳,陳設物品一應如舊。
長淵讓昭昭在床上坐了,自己去案邊到了兩碗酒。
在凡間,這叫做合巹酒,寓意永不分離。
昭昭自然知道,接過酒,沒有立刻喝,而是問:這兩月,你究竟去哪裡了?
不許騙我。
昭昭兇巴巴補了句。
雖然看不見,可僅有的肢體接觸讓昭昭篤定,長淵消瘦了許久,體內的仙力也折損了許多。
若非經歷了惡戰,他堂堂一個戰神,不可能如此虛弱。
長淵道:喝了這碗酒,我與你慢慢說,可好?
昭昭搖頭,堅持道:我就要現在聽。
也不是什麼大事。
長淵端著酒,也坐了下去。
雲淡風輕的道:弒神臺,你可聽過?
昭昭愣住。
弒神臺,是弒神之地,也是傳聞中父神隕滅之地。
聽說,父神的魂靈就存在弒神臺之內,震懾著整個仙界。
你是去拜見父神?
長淵點頭:算是吧。
昭昭卻知道,事情絕不止如此簡單。單單拜見父神,怎麼可能仙力折損至此。
你到底說好了只問那一個問題的。
長淵端起酒:你要是再不喝,本君可要自己喝了。
昭昭想,等他眼睛恢復了,自有法子弄明白這件事,便點頭,端起酒碗,和長淵認認真真喝了合巹酒。
從師徒到道侶,昭昭其實還有些不適應。可一想到有了道侶身份,以後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和師父在一起,相伴終老,永不分開,昭昭心裡又如同灌了蜜水一般甜。
他是師父唯一的道侶,任何人都沒法和他搶師父了。
喝完酒,長淵又親自燒了熱水,給昭昭泡腳洗腳,自己也去簡單沖洗了一下。等回來後,昭昭已經脫掉喜服,穿著寢衣在床上等著了。
見長淵回來,昭昭立刻貓兒一樣,縮排被子裡。
長淵失笑,滅了喜燭,在床外側躺了,見昭昭還是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