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鎖在了他腳上。
那一夜在寒冬的冰雪夜裡,道士不得不抱著她,睡了一宿。
央央嘴角的弧度擴大。
她眸光柔軟,在黑暗中閃爍著盈盈水波的柔光。
“誰?”
和尚本該是在深睡中,忽覺背上有股灼灼的視線緊緊盯著他,反應極快睜開了眼轉過身來。
央央只是在短短一瞬的時間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雙手抱著被子,眼中淚花兒在閃,委屈地咬著唇低頭不語。
和尚看見央央,那一股子凜冽之氣收了起來。
“施主?”
決非坐起身,微微蹙眉。
他若是沒有感覺錯,央央在這兒看了他許久。夜半不睡,蹲在一個男人的床邊盯著看,她要做什麼?
央央絞著手指,羞赧到說話的聲兒細不可聞,結結巴巴:“我……我想去淨手。天太黑了,我……我怕。”
和尚花了點時間反應央央說的話。
片刻,他耳朵染上了薄薄一層粉。
“……貧僧給施主點蠟。”
決非維持著他的冷靜,點了點頭,從被窩中爬出來,點了蠟燭送央央出門。
淨房不遠。可村子裡都不習慣在夜裡留燈,一入了夜,到處都是漆黑一片,走出去都是提心吊膽的。
央央雙手交握在胸前,走路的步子很慢。
決非與她隔著五步之遠,只讓手中的燭光能照到她走的路。
等央央進了淨房,決非放下蠟燭立在臺階,自己轉身去了幾丈遠外的一顆核桃樹下雙手合十,用等待的時間默默誦經。
這種事情,依舊是他第一次遇上,太……讓人不知所措了。
決非無可奈何。
他這次下山遇上了央央,就好像是遇上了劫數。
一切都不一樣了。
接下來兩天倒是風平浪靜。央央知道鬆弛要有度,給了和尚留下了一個概念,之後要留給他一點接受的時間。
她也就開了窗,把久等在外的百靈放了進來,假裝是初次遇見了一隻迷路的小鳥,捧在手心把玩百靈。
如此,決非長長舒了一口氣,他終於能靜下心來誦經了。
“央兒!”
連續多日沒有人搭理的靈堂門終於第一次從外邊被人推開了。
外面是晴好的陽光日,門口堵了一個人,那影子正巧拉了老長,全然把央央的身影遮擋在了漆黑又猙獰的影子裡。
穿著麻裙的陳蝶兒一眼就看見近近兒坐在和尚身邊的央央,眼底都要泛紅了。
她按下心中的酸澀,腔調說是溫和,又掐著尖兒的刺:“你貼人這麼近,是來修心的,還是來做妖媚子勾人的?”
央央扭頭,看見了冷冷目視著她,臉上一臉妒意的陳蝶兒。
陳蝶兒堵在堂屋的門口,擋了外面的光,她咬著唇定定看著左側小矮桌處,清雅的和尚垂眸唸經,戴孝的少女淡然而坐,態度自然,似乎並未注意到和尚出塵的相貌。
“堂姐再說什麼呢,嬸嬸令我留下來聽大師誦經,怎麼到姐姐口中,就這麼不堪了?”
央央放下手中一本經書,連無奈的嘆息都嘆不出口。
“渾說!聽人唸經需要離這麼近?你是不是垂涎決非大師的……相貌!”
陳蝶兒怒斥。
央央一臉詫異:“姐姐這是在說什麼?我來聽經,如何與大師的相貌有關?出家人不是說,皮囊並無什麼麼?”
陳蝶兒氣。
決非大師相貌俊秀,陳央兒如何看不見!那門在決非大師手裡根本沒有緊閉的作用,而央央三四天都沒有走,留在一個陰森的靈堂裡,這根說不過去。想必她也是瞧上了大師的外貌,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