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第一次來,怕是不熟悉,陛下就擔心這個呢,太師就請了帖子要同行。夫人與大人伉儷情深,令人羨慕。”
央央抿唇輕笑。
勤政殿的偏殿已經收拾了出來,穿著常服的小皇帝坐在正坐,手中還捧著一本書,正在聚精會神看著。
裴宣與央央抬步跨入大殿,躬身。
“臣,見過陛下。”
央央屈膝低頭。
“臣婦見過陛下。”
小皇帝如夢初醒,趕緊放下書籍疾步上前。
“老師師孃萬不可多禮,我是學生晚輩,受不得老師師孃的禮。”
小皇帝十二三歲的模樣,相貌俊俏,眼神真摯,主動給央央拱手。
“這位就是師孃了吧,我小字阿金,師孃也如此稱呼就是。”
央央嘴角弧度一挑,慢慢抹平。
這就是裴宣正兒八經的學生?
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狐狸。
又或者說,還披著狐狸皮隱藏自己的小獸王。
“陛下為君我為臣,禮不可廢。”
央央細聲細氣道。
小皇帝笑道:“師孃也這麼多禮。和老師果然很像。老師一直都教我,禮不可廢,禮不可廢,聽著是不是很刻板。”
央央只跟著笑道:“刻板守禮,也是應當的。”
裴宣在其後,笑著看央央。
央央這樣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是小地方養大的女兒,她懂禮節知進退,面對新帝時,甚至有些地方都能注意到,一點也不讓人擔心。
倒是新帝……
裴宣眼神幽幽。
新帝年紀小,用過膳就抓著央央不停問江州,問外面是什麼樣的。
“聽聞師孃是江州提督的外甥女,師孃在江州時,去過江州水師麼?”
小皇帝狀似好奇。
央央懵懵懂懂。
“姜提督雖是幹舅舅,卻不熟的。至於水師,陛下,水師是什麼?”
小皇帝立即笑開了:“是我問錯了,倒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一個時辰時間,小皇帝一直圍著央央問東問西。他問的雜亂無章,聽著毫無頭緒,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好奇一樣。
央央卻是提著精神對付他。
年紀再小,也是個獸王。這孩子怕是要伸出利爪了。
裴宣或許也感覺出來了。
他全程很沉默,偶爾抬眸打量一眼小皇帝,垂下眼後,更加沉默。
大太監親自送央央和裴宣離開。
回到馬車,央央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靠在裴宣的肩頭,伸了個懶腰。
“好累啊。”
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幾乎都在陪著小皇帝說話,半會兒都不能打岔。
裴宣拍了拍她的後背。
“央兒,你覺著陛下如何?”
央央懵懵懂懂。
“陛下不就是陛下麼,還能如何?”
裴宣無奈笑笑。
“好吧。”他不該多問這個的。央央從未站在權利的中心,更不懂那些爭鬥。今日一個時辰的時間,她或許連小皇帝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問這個,又怎麼能得到答案呢。
央央回答完,又埋在裴宣的懷裡。
小皇帝如何,她已經知道了,或許她還能猜出,小皇帝想幹什麼。
第一次宣召央央進宮似乎只是一個開始,隨後宮中不斷有對央央的賞賜下來,正一品誥命也封了下來,所有人都在說,小皇帝對裴府的寵愛已經到達了巔峰。
沒多久,小皇帝又一次宣召央央。
陛下請了,無法拒絕,只能去。
這一次正巧是裴宣在內閣議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