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一路螺旋直抵大殿,一座神像正在萬眾矚目中心,三千階梯爬不完,都不配跪地求禱。每寸每分都深刻彰顯了對勾陳上神的高傲崇拜。
甚至每一塊青磚上都有一股寒氣湧動的冷光,凡人至多感覺入殿清涼,但透過神明的眼睛可以馬上明白——那是將天地靈氣揉碎了摻雜在其中造成的效果。
這種靈氣毫不意外一定來自明韞冰那個奇怪的原形,換句話說他把自己掰碎了滲在這個專門用來景仰跪拜上神的地方。
梁陳袖手待了一會兒,有人對他打趣:“此廟平地而起,可是上神太居功至偉了?”
“哎呀大神常年觀世遊走四方,建個廟算什麼,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起,按理說凡人造殿……至少也要個十幾年吧!”
“切用得著想嗎?肯定是那個鬼帝大美人!”
“誰說是鬼帝?!我不信,傳聞鬼帝青面獠牙五大三粗,上神身邊那個大美人哪像半分!”
就“鬼不鬼”二人開始拌嘴,主角梁陳在“哎哎哎怎麼走了”的呼喚中笑著移步。
兩岸弱柳千里,拂開垂枝,有人在等。
明韞冰慣常愛穿一身玄衣,但不像別人那麼沉悶,他那些衣服袖口或者領子都會有一點極其醒目的紅,色彩對比反差相當大,像他這個人一樣。
此刻他也拿著一枝醉玫——邊沿已經腐朽了,應該是撿的。正在端詳,不知思索些什麼。
梁陳靠近,剋制地只抓住他一隻手,憑空自通算命似的反覆檢視掌紋和手背的微藍血管。
他面板如瓷,被摩挲了一下就開始發紅,是真正的冰肌玉骨,就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