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叛軍打到天都之時,此人帶領麾下及門客,在外城永安門外拼死抵擋,若是並王殿下的大軍再晚到一些,他肯定就戰死了。”
“也正是因此,陛下對他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事後陛下為了穩固朝堂,做出了巨大的妥協和讓步,幾乎丟失了對兵部的掌控權,而此人,乃是陛下在兵部唯一的釘子了!”
曹天闕解釋。
林榮聽完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面的門道,若非常年在朝,是很難得知的。
畢竟就算是知道內情的人,也不敢隨意談論。
非議陛下和寧王,搞不好就要掉腦袋!
得聞這一切後,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老哥,這裡面應該還有,卷宗記載之外的事情吧?”
林榮又問。
畢竟不是什麼事兒,都能寫出來,擺在明面上的。
“那是自然。”
曹天闕點頭,又道,“韋東立只有一個獨子,事後,他直接擊斃了當時參與的江湖敗類,提著其人頭,並砍下自己兩根手指,前往曾潔同家請罪,想要保住獨子一命。”
“可曾潔同又豈能嚥下這口氣?儘管其有三子,但唯一成器的,就只有次子曾宏遠,此可謂是斷了他們整個曾家的未來……”
“再加上遇到這種事情,寧王那邊也肯定不會錯失良機,煽風點火之下,滿朝文武早已劍拔弩張多時了!”
“韋東立言稱幼子無知,懇請陛下留其一命,不讓韋家斷了香火,而群臣則是寸步不讓,堅持殺人償命……”
說完之後,曹天闕不由嘆了口氣。
林榮不由雙眼微微一眯。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寧王想要藉著此案,拔了兵部這顆肉中釘。
而老皇帝現在自然是左右為難。
當街打死一個朝廷命官的兒子,如此惡劣的行徑,如果就此和稀泥,稍加懲處便過去了……
其在朝野的名聲和威望,勢必一落千丈。
隨之,那些中立派,也就會更加傾向於寧王。
而那些被鎮壓於,大武國法之下的門閥世家,江湖門派等,更是會因此怨氣橫生。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到哪兒都說不通!
以後大武三司做事,也就會更加的困難。
影響尤為的惡劣。
而若是依律判決,又會寒了一眾死忠的心。
“老弟,還有一點,此事交由你來判決,乃是一眾朝臣力諫所致,你需要心裡有數啊!”
曹天闕又道。
林榮摸著下巴,又陷入了沉思。
久久沒有作聲。
朝臣力諫所致……
這也不奇怪,畢竟陛下對他的懲處,實在是太輕微了。
那些人直接順勢給他來個捧殺,也是一步妙棋。
曹天闕不願打斷林榮思考,於是自顧自的悄然離開了。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林榮的嘴角,終於又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走,回咱們的家!”
他起身就走。
回到陛下賞賜的宅子,遊覽到後院,胡不歸三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們的臉上,早已是無比的陰沉。
現在確認府邸再無他人之後,王成恨恨的出聲道,“林大人,那狗皇帝真不是東西,他這是要拿您來頂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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