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數字不大,五百人,還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禁軍,別說只是鹽場,就是整個揚州駐軍都反了他們也不懼,何況唐鶴手上還有兵符,楊和書更有直接調兵的權力。
唐鶴擼了袖子道:“來吧,說說這件事我們從哪兒開始?”
楊和書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他們將官鹽藏在了何處。”
唐鶴挑眉,豎起大拇指道:“光憑這一點兒,他們就輸得不冤。”
唐鶴和三部認真調查了一段時間,核查了一些情況後,在某個月高人靜的夜晚,他們的人一起動手,直接將藏匿官鹽的地方一鍋端了,包括各個鹽場的管事官吏……
藏匿官鹽,那就是貪墨官鹽,以充作私鹽,更不要說楊和書還查到了他們前幾年造假官鹽交易數量,貪墨鹽稅。
每一項都夠殺頭的。
江南風雲變幻,但訊息傳得很慢,青州這邊還什麼都不知道。
臨近入秋,前來採買鹽的人越來越多,白善問清楚人的來歷後,靠近青州的,他留下,或者介紹給壽光縣;
靠近萊州的,他推薦給萊州;
離登州更近一點兒的,他推薦往登州去。
當然,他並不會讓人白走一趟,那不是敗壞北海縣的清譽嗎?
所以他都是先把萊州和登州的人請來,順便讓他們帶上自己的鹽,採買鹽的人一到,他便介紹他們認識。
至於他們是怎麼交易,又是怎麼被拉到萊州和登州的,他就不管了。
白善這樣友好,不僅包教包會,竟然還包售後,著實讓萊州和登州的刺史縣令們驚訝。
然後兩州刺史就忍不住和手底下的縣令道:“難怪人家年紀輕輕便前途無量,便是這份心胸便世上少有。”
縣令們能怎麼辦呢?
只能連連點頭表示,“是啊,是啊。”
週四郎跟在白善身後認識了不少人。
本來他早該回京城去的,走海路速度要快很多,他要是把握好時間,趕在年前再出海一次都是足夠的。
但那天晚上喝過酒後,他雖然不失眠了,卻也不打算回京了,而是打著保護周滿白善的旗號,開始了縣城龍池兩地奔波。
他一開始是打算帶著人守著縣城的,結果跟著白善周滿兩天,發現他們出行不僅有護衛,還有衙役跟著,晚上悄悄起來幾次,發現明裡暗中還真有侍衛守夜,於是放下心來。
這一放心,他又不甘寂寞了,隔三差五的跑到龍池,一來是把手上的貨賣出去一些,二來是打量著龍池那邊的商鋪買點兒東西,三就是為了從回來的客商手裡再買一些他認為好賣的東西。
他上下跑得歡快,白善最近又熱衷於領著來採買官鹽的官吏四處溜達,作為經濟支柱之一的龍池碼頭便是著重關照之一。
他特別喜歡推薦採買們帶著鹽乘坐官船回去,不僅快速還安全。
稀裡糊塗跟著走了一路的徐州採買一臉懵的看著碼頭,他是向西走啊,走啥海路?
難道要坐船上了平州滄州,然後再從那裡繞著回徐州?
週四郎就這麼跟在白善身後認識了不少人。
雖然暫時看不出來有什麼用,就好比他不理解白善為什麼一直帶著人去看他的官田莊子一樣。
要知道,這些是採買官鹽的官吏,又不是種地的。
週四郎就撞了撞妹夫,低聲道:“你這樣白費時間不說,還白費了許多錢,我聽說你熱衷請人吃飯?”
白善道:“官田莊子裡養的豬和雞多,我得提前找好銷路,雖然現在本縣能消耗,但越往後收成越多,到時候肯定消耗不了。”
他道:“像齊州,兗州幾個州離我們青州都近,要是他們肯從我們縣採買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