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顧秋聲音變了調,都氣笑了:“從二十歲我和你在一起,你就一直在保護自己,到現在我們都工作這些年了,你還跟我說你在保護自己?”
“六年間,我沒碰過你,連牽手接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這就是你說的保護自己?每次靠近你,都是一副要死的樣子,這是保護自己?”
“沈京顏,你到底把我當人看了麼?”
這麼多年,顧秋一直感覺他就是沈京顏名義上的‘男朋友’,只擁有一個所謂的身份罷了。
他就像一個擺設,一個女生應該有男朋友的配備品,他從來沒在沈京顏身上感受到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熾熱和愛意。
顧秋知道她天生性格就冷,只是他追她的時候,以為自己能焐熱沈京顏那顆石頭一樣的心臟。
只是他沒想到六年了,沈京顏身上依舊帶著刀……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樣。
聽著顧秋打心底裡質問的聲音,沈京顏沉默片刻,聲音很輕的開了口:“交往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說過我只能接受柏拉圖戀愛。”
“而你是同意了的。”
否則,她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會接受顧秋。
所以,他在委屈什麼呢?
顧秋看著沈京顏眼睛裡佈滿了‘不懂’和‘理所當然’的情緒,心裡一片冰涼。
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真的從未走進過沈京顏的心裡,所以才導致他們都到了馬上分手的這個境地,女人依舊是冷靜,清醒,可以從頭到尾的和他理邏輯,彷彿從未有半點沉迷。
他失敗了,失敗的一塌糊塗。
“沈京顏。”顧秋終於放棄,冷笑著走向電梯:“你狠。”
他準備離開,沈京顏也木訥的轉身開門,走進家裡。
‘啪’的一聲關上門,她才感覺剛剛彷彿脫離了自身軀殼的靈魂慢慢回味,纖細的指尖都在隱隱發麻。
剛剛那個‘你狠’,應該就是他們男女朋友身份的最後一次交流。
沈京顏麻木的洗漱,整理自己,然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今天很晚了,她大起大落的折騰了一天本應該很累,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子卻又十分的清醒。
彷彿有人彈奏著自己神經上的那根弦,反覆跳躍,讓她疲憊卻又睡不著。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和顧秋分開後自己會是這麼平靜。
沈京顏知道自己不愛他,起碼,沒那麼愛,但她以為自己總歸會是有點傷心的。
但今晚之後,她只覺得橋歸橋路歸路,是件挺好的事情。
如果勉強不來,實在沒必要為了‘有男朋友’和結婚,不成為外界眼裡的異類而將就什麼,那六年,到底是自己束縛了自己。
可能她實在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沈京顏胡亂的思考了一陣,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只是多少有些不踏實,第二天天矇矇亮,沒用鬧鐘她就醒了過來。
沈京顏摸過枕邊的手機,第一眼看到的是七點半的時間,第二眼才去扒拉別人給她發的微信訊息。
是景以這個夜貓子凌晨四點多給她發的資訊:[哇哦,有勁爆訊息哦,聽不聽?]
[顧秋助理昨晚在我這兒喝酒,喝到一半著急忙慌的走了。]
[你猜怎麼了?他居然酒駕被抓了!你男人怎麼回事啊,居然酒駕!]
沈京顏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打,只回了一句話:[他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
所以顧秋的事情,和她無關。
昨天男人其實喝的並不算最,大半夜的被抓到酒駕有點倒黴,但並不冤枉,害人害己的事情就該有人管才對。
沈京顏腦子很有條理,一瞬間就理出來‘和自己無關’以及‘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