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踩——
“阿顏。”結果黑暗中響起的是顧秋的聲音,又沉又悶的:“是我。”
……
嚇死人了。
沈京顏鬆了口氣,緩衝過後卻又是一陣尷尬:“你幹嘛呀?”
好巧不巧的是,本來黑漆漆的樓道內忽然來電了,頭頂打下兩道澄黃色的燈光,更方便看清對方的臉。
顧秋顯然是喝了不少酒的模樣,俊朗的臉微紅,髮絲都亂了,此刻看向沈京顏的眼睛裡苦澀又狂亂,還隱約有一絲髮狠的意味,於是沈京顏放在包裡的手一直沒拿出來,防備性的後退兩步。
顧秋見狀,眼睛更冷了幾分,直接問:“你什麼時候和江白程勾搭上的?”
‘勾搭’這個詞可真夠難聽的,比惡人先告狀這件事本身還諷刺。
沈京顏提了提唇角:“你有什麼資格先質問我,你和柳茵茵……”
“我說了那都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我和她根本什麼都沒有!”顧秋突然打斷她,語氣極其狂躁:“你為什麼不信?我們都交往六年了!你就這麼不信我?!”
“我也說了我討厭她,明確說了不希望你和她見面,有牽扯。”沈京顏也生氣了,然而她卻是越氣越平靜,只聲音淡淡的開嘲諷:“你聽我的了麼?”
“顧秋,在一起六年了,你在我身上潑髒水的速度倒是很快。”
“你和柳茵茵被拍到那麼多次清清白白?我坐一次江白程的車就是紅杏出牆?”
“你他媽怎麼那麼雙標呢?”
“你少來!江白程都說了這鐲子是送給女朋友的?那為什麼給你?當我是傻子啊!”顧秋抓著她的手腕不放,聲音都氣的發顫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搭上的?你不是很討厭他麼?不是討厭的連他的專訪都不願意做麼?轉眼就在一起了?沈京顏,咱倆還沒分手呢!你當我是死人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啪——
沈京顏簡直聽不下去,伸手毫不留情的扇了上去,一瞬間顧秋的臉都被打歪了,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樓道里尤為響亮。
女人指著電梯,手和聲音都有些發顫:“你滾!”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這麼難聽的話居然能從顧秋嘴巴里說出來,而且每句話都是針對她的。
沈京顏甚至做不到逐字逐句的反駁回去,第一念頭就是讓他滾。
“你讓我滾我就滾?”顧秋冷笑:“今天這事兒,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他一面死皮賴臉的問沈京顏要‘交代’,一面抬起手猝不及防掐住女人的脖子把她按在背後的門上。
沈京顏纖細的背磕的生疼,脖子也被掐住,窒息感和疼痛混合在一起就讓‘暴力’的感覺更加鮮明。女人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視線漸漸混沌。
耳邊還傳來顧秋冷冽的聲聲質問:“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他媽是不是早就劈腿了?沈京顏,你給我說話!你……操。”
顧秋最後的聲音變了調,狠厲中混合著痛意,手上像是被電到了一樣的放開了沈京顏。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包裡摸出來了一把瑞士小刀,毫不留情的劃破了顧秋的手,男人右手按住自己手上的左手,鮮紅的血從修長的指縫裡直往下流。
然而顧秋顧不上疼,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依舊舉著刀子的沈京顏:“你…你還帶著這個?”
這麼多年了,沈京顏依然會出門隨身帶著女孩防身用的刀,顧秋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他們之間的這麼多年過得像個笑話。
“事實證明,帶著是正確的。”沈京顏緊緊的貼著牆,身體一直處於緊張之下自我保護的狀態,冷冷地說:“碰到你失心瘋了還能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沈京顏,你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