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聽說你摔倒了?我派人已經去請大夫。”
梅氏的丫鬟氣憤地道:“不是太太自己摔倒,是有人害太太,故意撞太太腰的。”
傅瑞一聽,勃然大怒,道;“那個大膽,敢撞主子,是那個可惡的奴才,看清楚了嗎?”
那個丫鬟剛要說,梅氏眼神嚴厲地制止,溫柔地伸手捏著繡帕,替傅瑞擦去臉上汗珠,傅瑞由於走得急,又兼驚嚇,汗透中衣。
梅氏溫柔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該到人多的地方看熱鬧,是我貪玩,老爺放心,胎兒沒事。”
梅氏醒過來後,回想整個被撞的過程,卻不是柴氏撞的,好像是柴氏的丫鬟,是柴氏孃家陪嫁過來的叫銀紅的貼身大丫頭,婚禮現場人多,撞人的丫頭死活不承認,沒有證人,柴氏如果反咬一口,說她誣陷,覬覦正妻名分。
傅瑞心中起疑,問;“你被撞之時,太太在哪裡?”
梅氏躊躇,支支吾吾地道;“妾恍惚看見太太在附近,人多沒大看清楚。”
柴氏當時聽那丫鬟喊太太,一怒之下,推了跟前自己的貼身丫鬟銀紅一把,她的丫鬟銀紅撞向梅氏。
傅瑞看梅氏主僕眼神,明白,梅氏是想委曲求全,息事寧人。
梅氏歉疚地道;“老爺,大姑娘喜日子,妾出了這種事,勞師動眾的,老爺替我跟大老爺和大太太解釋解釋。”
“你不用想太多,大哥和大嫂怎麼可能因此責怪你。”
門口小丫鬟報,“大夫到了。”
抱月放下床帳,大夫進門後,傅瑞寒暄兩句,大夫便開始給梅氏把脈。
傅瑞緊張地盯著大夫把脈的手,半晌,大夫抬起手,對傅瑞道;“四老爺,夫人的胎兒沒事,不用擔心,夫人身體有些虛弱,飲食上補即可。”
傅瑞這才放心,梅氏胎兒沒事,受此驚嚇,身子發虛,傅瑞坐在床邊陪著她,看著她入睡,給她掖好被子,示意梅氏的大丫鬟抱月出去。
傅瑞到東屋裡,坐在炕沿邊,抱月規規矩矩站在面前,傅瑞道:“你跟我說實話,小太太是誰撞的?”
丫鬟不敢隱瞞,“奴婢看見太太屋裡的銀紅撞到小太太。”
傅瑞早已猜到是這麼回事,蹭地站起身,摔了簾子出去,直奔上房,抱月看著眼前珠簾搖擺,她拼著被梅氏責怪,柴氏平常總欺負梅氏,她替主子抱不平。
☆、
傅瑞甩簾子走了,出了小偏院,直奔上房,柴氏正坐在堂屋裡,心神不寧,不知梅氏胎兒落了沒有,她既盼著梅氏落胎,又緊張害怕,事惹大了,傅瑞和老太太饒不了她。
柴氏坐立不安之時,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急促,一聽就是男人的腳步,不是傅瑞又能是那個。
柴氏身子瞬間僵硬,心跳加速,門口丫鬟打起簾子,傅瑞邁步進門,柴氏望了一眼丈夫的臉,嚇得垂下頭,氣弱低聲道;“你來了。”
傅瑞一撩袍子,氣哼哼地坐在柴氏對面炕桌旁,柴氏壓下緊張的情緒,輕聲問:“老爺,我聽說梅妹妹摔倒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傅瑞臉陰得像要降雨的天空,“你還有臉問?我問你,方才你是不是故意撞倒她的?似你這等狠毒的婦人,我不該留你。”
柴氏本來心虛,沒有底氣,一聽傅瑞直接斷定自己謀害梅氏,言語間相信梅氏,沒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就算自己有心害她,丈夫也該問問自己緣由,明顯護著梅氏,不信自己,柴氏心裡有氣,害怕拋到九霄雲外,生硬地道:“你聽梅氏一面之詞,她自己摔倒,誣陷我,無非想搶我正妻的位置,裝可憐,誰知道她安得什麼心,沒準是她故意摔倒的。”
傅瑞篤定地道;“梅氏不是那種人,她沒說是你害她,是我聽跟前的丫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