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做給誰看。”
傅書毓因為姐姐要出閣,連日來心裡不自在,撇了下嘴,“不理我,我還懶得理她,比正牌小姐架子還大。”
傅書毓帶著丫鬟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孔鳳嫻去尼姑庵見到母親,喬氏領著她來到一間沒人的靜室,進門急忙問;“書信送到了嗎?”
孔鳳嫻看母親一頭烏黑的秀髮已剃光了,身上穿著青灰色道袍,喬氏弱不禁風,套上尼姑服,寬大越發顯得憔悴瘦弱,孔鳳嫻看著刺眼,低聲道;“送到了。”
“你表舅父讓你給我帶書信了嗎?快給母親。”喬氏伸出手。
孔鳳嫻看著母親迫切的神情和伸過來的手,躊躇一下,說出令她失望的話,“沒有,表舅父把信燒了,說母親遁入空門,六根清淨,以後安心向佛,凡俗的事全忘了吧!”
了卻凡塵,六根清淨,這是傅鴻的意思,喬氏木愣愣半晌,方苦笑幾聲,心道,好,我的好表哥,算我瞎了眼,從此你我恩斷義絕。
孔鳳嫻看母親面容古怪,咬唇,半晌,突然道:“母親,是傅家逼你的對不對,是三表舅父害你這樣的是不是?”
喬氏撫摸女兒的頭,“你還小,不懂,長大了母親再告訴你。”
孔鳳嫻垂頭,眸中透出一股恨意,纖細的手指緊捏著衣襟。
立秋後,天氣轉涼,傅府大姑娘傅書韞喜期到了,傅家的姑娘們在傅書韞出閣前,每日都去傅書韞屋裡,圍在大姐身旁。
府裡一位兒女雙全的婦人給傅書韞開臉,傅書言和傅書錦兩個趴在炕上瞧熱鬧,就看這個婦人手裡拿著兩根細線,互相絞合,拔除傅書韞臉面的汗毛,面部變得光潔。
大喜之日,傅書韞坐在炕上,一個會梳頭的婦人為其挽發,斜插著一支赤金鑲紅綠寶石鳳釵,鬢角壓上一朵豔紅的絨花,麒麟送子形狀,那個婦人道;“絨花,同榮華富貴的榮華是諧音,取個吉利。”
然後上妝,桃花面,柳葉眉,櫻桃檀口,打扮停當,傅書言看大姐傅書韞經過一番打扮,平淡的面孔,增添幾分動人的姿色,難怪三分長相,打扮七分。
“大姐今兒真好看。”八姑娘傅書錦笑著道。
“趕明兒姑娘出嫁,畫的比這還好看。”上妝的媳婦調笑道。
“我不嫁人,守著姐妹們過。”傅書錦道。
上妝的婦人笑道:“姑娘竟說傻話,以後姊妹們都嫁了,誰陪姑娘?”
這時,傅府門前,鑼鼓喧天,鼓樂齊鳴,接親轎子已到,傅家主子下人往前擠,爭相看新郎官。
四房的梅氏同一個丫鬟也在看熱鬧的人堆裡,梅氏的丫鬟抱月叫道;“太太快看,新郎官來了。”
這一聲太太,驚動旁邊之人,四太太柴氏站在她身側,梅氏眼睛朝前看,沒注意隔著一個人的柴氏。
柴氏聽小丫鬟喊梅氏為太太,又妒又恨,這叫抱月的丫鬟注意力都集中在看新郎官,嘴裡省略了一個小字,就惹出禍端。
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句,“新郎官走過來了,快看,新郎官長得真俊。”
人堆裡一陣騷動,眾人都抻長脖子往裡看,品頭論足,梅氏也踮腳朝前望,不提防腰間突然被人猛力撞了一下,梅氏站立不穩,朝地上跌倒,梅氏跌倒瞬間,眼前突然出現柴氏的臉,陰沉狠厲,梅氏暈了過去。
梅氏倒下去,跟著梅氏的丫鬟抱月驚呼,撲上去,“太太,太太。”
傅府一片慌亂,眾人七手八腳把梅氏抬到四房裡,放到床上,不一會,梅氏就醒了,有人急忙尋到傅四老爺,回了此事。
傅四老爺急忙趕回小偏院,梅氏已經在丫鬟攙扶下坐起來,傅瑞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嘩啦啦門簾甩在兩旁,傅瑞疾走進來,大步走到床邊,俯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