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楊煊將盒蓋開啟,看到裡面躺著一支菸,他拿出來端量著。
“他不是想抽菸來著?”馮博靠在窗臺上,歪著頭笑。
楊煊看完了那支菸,又去看那個包裝盒上的字。幾排英文字元下印著一行不甚顯眼的繁體字,藉著昏暗的燈光,楊煊看清了那幾個字。
——“致幻,成癮,亦可用於催情。”
果然,馮博給他的東西,跟他來之前猜測的一樣。
“煊哥,我看他現在對你沒什麼防備,你就藉口教他抽菸,他一準兒會抽。”馮博朝楊煊手中的盒子努了努下巴,壓低了聲音,“就這根,好幾百呢,你看這個顏色,跟你平時抽的那種煙挺像吧?”
楊煊皺緊了眉:“太過了吧。”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煊哥,你怎麼對他那麼心軟啊?你想想你媽,”馮博沉下臉,“當時我看到她那樣的時候,真不敢相信她是教過我的周老師,她那樣子我現在都能想起來。”
馮博的幾句話調出了楊煊不甚愉快的回憶,那支菸在他指尖轉了幾圈,他看著馮博問:“抽了之後會怎麼樣?”
“估計就跟貓發春似的?”馮博笑得不正經,用不確定的語氣說,“到時候就把他隨便丟到哪兒,看有沒有人撿唄。我覺得會有人撿的,他長那樣兒,應該挺招變態喜歡的。”
楊煊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菸咬到嘴裡,按打火機點著了,抽了一口,臉色看上去並不太好看。“你有沒有想過,”他說,“在這件事情上,他跟我一樣是受害者。”
馮博一愣,隨即從牆上直起身子急道:“他是幫兇啊!煊哥,你在想什麼啊?他哪有一點受害的樣子了?如果他跟他媽沒嫁過來,他能從三中轉到一中嗎?他不但搶了你爸,搶了你家的房子,還搶了你跟你媽的位置,這還不夠,現在他還總膩著你,想把你這個哥搶過去!”馮博一連串的話嗆出來,頓了頓,偏過臉說,“反正東西我給你弄到了,你愛用不用吧。”
楊煊抽了幾口煙,煩悶道:“我之前和你想的一樣。”
“之前?”馮博詫異地抬頭看他,“那現在呢?”見楊煊只是抽菸,並不答他,馮博接著說,“煊哥,你不是還顧忌著小時候那點情分吧?說真的,你不覺得他小時候被送過來也是一場預謀嗎,要不然……”
“行了,”楊煊打斷他,“你應該知道我最煩別人慫恿,該怎麼做我自己心裡有數。”
“哦……”見楊煊眉目間流露出煩躁的影子,馮博識相地住了嘴。
楊煊又看了看那支菸——青藍的捲菸紙,金黃的菸絲,乍一看,的確看不出什麼貓膩。
看著這支菸,楊煊腦中閃過電梯前湯小年勉強扯出的那一絲假笑,以及她對湯君赫的那一連串叮囑。毫無疑問,湯君赫是湯小年唯一的軟肋,大概也只有這樣骯髒的、令人作嘔的方式,才能讓湯小年跟他媽媽一樣,神志錯亂,痛不欲生……畢竟,當年湯小年揹著他媽媽與楊成川尋歡作樂時,不也同樣骯髒,同樣令人作嘔嗎?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或許馮博說得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楊煊開啟手裡的煙盒,將那支菸放入其中,長短一樣,顏色也相近,如若不仔細看,很難察覺出貓膩——大抵這樣一支足以改變人命運的煙,可以交給命運本身來做出抉擇。
“走吧。”楊煊將煙盒放回兜裡,轉身朝回走。
馮博跟上去,試探著問:“煊哥,你做好決定了?”
楊煊說:“嗯。”
包間裡很吵,拿著話筒的人已經換了三個,楊煊還是遲遲未回,湯君赫看著螢幕上變動的光影,頻頻看向門口的方向。馮博剛剛嬉笑的態度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想起臨出門前湯小年惶惶不安的神情,或許她的擔憂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