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至少沒有見死不救?”侏儒低聲的罵了一個娘:“他都快把他自己給笨死了……他怎麼停下來了。”
精靈眯了一下眼睛,然後被林子裡的反光吸收了所有的注意力。
“林子裡面有光……黑獸人!”說完,精靈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裡的槍:“目標林地邊緣!”
………………
做為團長,羅恩·薩爾曼最近兩天感覺自己已經丟完了一生中所有能夠丟掉的臉面。
兩天前,剛剛接到軍部命令他的團跟隨教會軍隊前往北方剿滅黑獸人的時候,這位薩爾曼家族的庶子唯一的感覺就是時來運轉——他的團剛剛換裝了新式的拉栓步槍,雖然有一半的錢是他自己掏了,但是比起舊式的單發裝火槍,這種五發裝的火槍無論在哪一方面都遠超於它的前輩。
黑獸人?那種拿著冷兵器,從幾百步外就開始跑向自己的靶子?
願主垂憐,也願他們的腦袋足夠硬,要不然打漏了的腦袋可不值錢,法羅爾人可不會收那種缺了大半個後腦勺的倒黴蛋。
等到了戰場,他的團會死死護衛住教會軍的側翼,黑獸人雖然悍不畏死,但是在新式火槍與刺刀面前,這些魔鬼不可能討得好處。
然後羅恩的美夢做到這兒就破滅了。
因為第一天,整支軍隊走了接近七十公里,他的團兩千四百人,接近四百人掉隊,如果不是羅恩有馬,羅恩敢肯定他也會掉隊——根本走不動了啊。
他苦心訓練的團,走不過人人如龍的教會軍也就算了,人家畢竟人均階梯八,可為什麼連那個馬林廠衛隊都走不過啊!
那些只是工人啊!只不過是揮舞著各種工具的平民啊!
他們為什麼走了一天,一共就掉隊了三個人!
一個是偵察兵,過河的時候崴了腳脖子。
一個是醫護兵,在治療國防軍的傷兵時意外被傷兵足以至死的腳氣燻倒,羅恩去看過,不得不說,對方人員戴防毒面罩是正確的,那味隔著二十步都讓羅恩頭昏腦漲。
還有一個被熊人剷斷了腿,揹著那個叫什麼機炮的熊人在上丘頂的時候滑了一下,從頂一路滑到最下面,他倒是什麼事都沒有,而那個倒黴蛋被剷倒在地,現在只能坐在馬隊的馬背上。
“三百八十七人對三人,面對零頭都比對面多的事實,羅恩不止一次的捫心自問,到底他犯了什麼錯,要在世人面前丟盡了薩爾曼家族的臉。”
正在詛咒著的團長閣下注意到了自己的副官走了過來。
“又有多少人掉隊了。”現在的他已經絕望了,對於他來說,能少丟一點點臉都好。
“不,是對方的人又過來了。”副官用手帕抹了一下他自己的額頭,然後有些絕望的感嘆道。
“他又來宣傳他們關於黑獸人有可能從林子裡衝出來的可笑理論了?”羅恩咬著牙,氣急敗壞的讓他的副官去把那個年輕人轟走——這兒離目標還有上百公里的路程,黑獸人難道是飛過來的嗎?!
他們有獅鷲嗎?!還是說有馬?!
你們這些爆發戶名下的土匪就不能安靜一些去死嗎?!
羅恩在狂怒,同時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吾主啊,他終於把那個小混蛋給趕走了!
這讓羅恩多少好過了一些。
但是還沒等到他開心一點,他就看到那個已經轉身離開的年輕人一跺腳……他又回來了!
契得瑪麗亞!他就不能多關心一下他自己的腳下!為什麼他總要是堅持他那可笑而瘋狂的理論,這兒沒有什麼黑獸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埋伏!整個達爾沙克領已經有三百年沒有見過黑獸人了!
咒罵到這兒,羅恩看到了那個年輕人突然停了一下。
他將手按到了槍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