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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在縱情躍動,姜予年的世界裡卻一切消聲,他幾乎凝成一尊雕像,內裡翻湧的驚濤颶浪無人得知。
過往的一切山呼海嘯般衝上大腦,耳鳴感達到頂峰。
他直直地看著舞臺,神情複雜至極。
察覺到姜予年的視線依舊粘在身上,禇臨丟棄掉窘迫不自在,唇角微勾,不閃不避與他對視,向來冷淡的人此時灼熱得像是火焰。
他目光清澈冷靜。
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姜予年會跳廣場舞,他也會,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陪小陛下跳一輩子。
姜予年覺得自己有點頂不住了。
一旁的韓舉傻眼,擔憂地喊他,姜予年總算有了反應,卻是驟然往後陷進座椅裡,像是重病突發的人一瞬間卸了力。
哥!哥?你別嚇我啊哥!
姜予年手指動了動,氣若游絲:小舉啊。
哎,哥你說,我聽著呢。韓舉橫握住他的手,活像病床前頭的大孝子。
姜予年清朗的聲音透著嘶啞:聽我一句勸。
韓舉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突然昏厥過去,等待他的後話。
千萬不要網戀。
害人吶。
助攻
刺激實在過大, 周圍砰砰震耳的伴奏吵極了,姜予年胸腔有些氣悶,透不過來氣。
他索性從座位上起身, 徑直向禮堂外走去。
韓舉見他離場, 也跟了上去。
此時已是冬天。
走到禮堂外沒了空調, 呼嘯的冷風拍打在臉上,姜予年發燥的腦袋逐漸冷靜清醒。
今天舉行元旦晚會, 這個時間點,校園裡邊亮著燈的地方很少,他漫無目的地往亮光處走。
身後腳步聲追來,韓舉在背後喊他:哥!你
他想問問姜予年和禇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本能告訴他,這時候問了可能會死得很慘。
姜予年一手插兜,悶頭往前走:別問。
他們路過校園正中, 被教學樓、食堂、體育館簇擁的人工湖。
繁星滿天,裡邊結了層薄冰, 姜予年手撐在假石上,看見裡邊有兩尾魚靈巧地遊過。
他靜默半晌, 突然問:這兒怎麼佈置成這樣?
湖心亭外側,有一條紅毯蜿蜒到腳下,左右兩邊是乳白色的支柱, 上邊擺著新鮮花束。湖心亭也被綵帶妝點,桌上點著淺杏色的蠟燭。
姜予年心裡邊正亂,急需要找點別的話題轉移下注意力, 他沒有注意到韓舉異樣的神色,語氣隨意地猜想:這是有人的女神登臺表演,打算等人表演完就拉過來表白?挺迅速啊。
哎?姜予年又往前走幾步, 定睛一看頓時來了興致,這還有穿著燕尾服當侍應生的大兄弟?排場真足,就是這幾個人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韓舉弱弱道:其實哥,這是
湖心亭裡的人也看見了他們,領口帶著豔俗紅色蝴蝶結的大兄弟高聲喊:年哥你來了!
姜予年一怔:小右?你們這是?
舉哥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小右不由分說將他推到紅毯中央,又叫人將四周的暖色燈光開啟,快快快!秦城說他已經去接人了。
姜予年反應了會兒,轉眸定定看向韓舉:你出了什麼餿主意?
韓舉已經想腳底抹油溜了,躡手躡腳往後撤,聽到這話停在半路,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我沒做什麼,就是給你和抱抱小熊佈置了一個能夠安靜談話的地方。
是嗎?
姜予年不信,偏偏周圍的人這時都作鳥獸散,小右等人不知道隱藏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