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回複道,【想吃哪種做法的蝦?】
【炸的可以嗎?】
【可以。】
高橫又補充道,【大約十一點半就可以開飯了。】
【好。】
江扉照例慢吞吞的起床洗漱,收拾好了之後還不到十一點。
他站在客廳裡想了想,換了身衣服下樓。
十一點半,江扉按響了高橫家的門鈴。
正在廚房把新鮮的飯菜裝到飯盒裡的高橫一愣,心裡一緊,闊步衝到門口開啟,看著居然主動來找自己的江扉。
他緊緊留意著江扉的神色,語氣盡量自然。
午飯已經做好了,正在裝,你稍等一下。
說話的同時,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忐忑不安的念頭不斷湧出。
他為什麼主動來找自己?
就算是餓了,他也不可能先過來,難道是他突然不想和自己玩這種鄰居遊戲了嗎?
是反應過來了,還是要把自己退遠嗎?
短暫的時間內,高橫的心裡已經做好了承受所有糟糕情況的準備。
心臟瘋狂跳動,在劇烈的恐懼與無望中痙攣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鈍痛讓他備受折磨,耳鳴嗡嗡作響,連目光裡的江扉也有些模糊不清。
他快被自己的臆想嚇瘋了。
江扉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不會做飯,幫不上你的忙,就下樓買了點水果。
他看著高橫僵住的神色,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
高橫下意識回答後,緩慢的回過神,四肢百骸又被鮮活的血液衝暖。
他的唇角上揚,露出真切的笑容,慢慢重複了一遍,沒事。
他原本要接過江扉拎的一袋水果,但對方並沒有遞過來的意思,依然站在門口,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自己都無法處理的猶疑。
電光火石間,高橫想到什麼某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呼吸都停止了。
他開啟門,往旁邊錯了一步,極其強烈的狂喜被死死壓抑在喉嚨間,聲音有些啞。
你進來,先坐一會兒吧。
江扉看了他一眼。
高橫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是什麼神情,但他清楚的看到,猶疑在江扉的臉上消失,隨之浮出了一種近乎憐憫的溫和。
他走了進來,打擾了。
他站在客廳,謹慎的觀察著高橫的家,和上一次偶然瞥到的沒什麼變化。
高橫在身後凝視著他。
剎那間,他幾乎無法控制的抬手,想要落在江扉發尖的白皙後頸撫摸,想把這個人再度掌控在手心裡,用悍然的力道不允許他的逃離。
但他停住了,極力抑制著痴魔的衝動,緩緩收回了手。
僵硬的神色恢復從容,他往廚房走去。
午飯馬上就好。
剛才他正把鍋裡的最後一道熱菜小心的盛到飯盒裡,炸蝦已經滿滿的塞到了另一層,留在廚房的盤子裡一如之前,只剩下了一些配料。
他給江扉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高橫看著面前的飯盒,一動不動的站了半分鐘,然後利落的把飯盒裡的菜倒回了盤子裡。
瓷盤落在餐桌上,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
他望向客廳,輕聲道。
吃飯了。
江扉正拘束的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合起來的筆記本,那上面寫的都是關於他的記錄。
高橫的視線掠過一眼沒被開啟的筆記本,收了回來。
聽到他的聲音,江扉站起身,走了過來。
高橫的目光又瞬間回到他身上,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的神色。
心跳放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