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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三娘看著她蹙著眉尖又輕聲細語的模樣,一時間浮出了難以言喻的憐惜。
她在這外族裡是難以融入的中原人,比葉三孃的處境還要悽慘一些,葉三娘又怎能拒絕她並不過分的要求,當即應了下來。
下了樓,她從小二手裡接過要送到中原人桌上的兩盤牛肉,款款走了過去。
能在著集市裡經營著一間大客棧,葉三娘自然也有自己生存的法子,更是善於同人交談,佯裝對中原感興趣,便漸漸開啟了對方的話匣子。
她對中原並無瞭解,不過也聽明白了幾件事。
一是,之前的老皇帝已經駕崩了,新帝是太子李令璟。
他殺伐決斷,冷酷無情,朝廷內部經歷了大換血,雖說性子陰晴不定,但對百姓來說是位好君主。
二是,李令璟登基後,之前的皇子都被封了王。
葉三娘不認識中原的皇子們,聽得暈頭轉向,只記得有個殘疾的皇子被封到的地方似乎並不好,因為那兩名中原人在憂心忡忡的感慨著。
聽說五皇子生來病弱,只能坐著輪椅,也不知在宮裡是怎麼活下來的,真是命大。
可新帝給他分的景州實在荒涼,看來新帝是不喜歡這個手足,存心要他死啊。
這些話原本是不該說出口的,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就能將他們置若死地,只不過這裡是離京城千里之外的邊緣地區,他們才敢大膽的說出來。
葉三娘插不上話,便只靜靜聽著,忽而見耶律的身影出現在客棧門口,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釀圓子,用另一隻手護著,昂首走了進來。
見他回來,葉三孃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下意識望向二樓。
披著雪白斗篷的小夫人正站在二樓,扶著欄杆,不知站了多久。
原本垂下的目光慢慢落到耶律身上,對方神色一喜,加快腳步上了樓。
察覺到葉三孃的注視,女子望過來,微微點了一下頭,似是帶著笑意的,眉眼柔和許多。
葉三娘見耶律走上樓,拉著她便回了房間。
這麼著急的站在外頭等著,是在等酒釀圓子,還是在等我?
耶律將索性一同買來的瓷碗放到了桌上,卻沒鬆開江扉的手,只殷殷的看著他。
江扉看了一眼酒釀圓子,才看向他,猶豫了一下,才小聲回答。
在等你。
明知他只是為了討自己歡心才說的假話,耶律依然因為他的回答而愈加歡喜,心裡頭跑著一頭鹿似的,砰砰直跳。
他沒再故意逗弄,拉著江扉坐了下來,笑道。
好了,這酒釀圓子還熱著,快吃吧。
集市裡的中原食物很少,酒釀圓子做的也並不是很好吃,但尚算甜潤。
耶律聞到了那裡頭的酒釀味,很淡,而他沒想到江扉晚上居然真的有了些醉意,臉上浮著淺淺的紅,窩在床上軟了身子。
他枕著玉白的手臂,呆呆的望著耶律,眼裡含著瀲灩的水,嘟囔著說冷。
等耶律也躺上了床,將他裹住後,他又撅著嘴喊熱,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耶律被他掙的鼻息全亂了。
儘管他暗暗警醒自己這次出行一定不能衝動,可江扉這樣水水軟軟的依偎在他懷裡,任憑他剝了衣裳,手掌鑽進去也沒反抗,是不是說明他也默許了自己的親近。
忍了幾日,耶律實在忍不下去了。
他還記得要待江扉耐心些,溫柔些,起初便只纏纏綿綿的吻著,試探性的慢慢侵入。
江扉被他吻得眼裡起了一層朦朧的水霧,似睡非睡的,慵懶又嬌媚的不知看著他的哪裡,帶著點委屈的哭腔,抽噎著。
阿哲吉我好熱,不要暖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