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單薄,便又在外頭披了件雪白的斗篷,散落的黑髮只鬆鬆的用猩紅帶子繫了起來,垂在斗篷上如同潑墨般散開。
即便蒙著面紗,她也一定是少見的,極具韻味的中原美人。
許是望過去的怔忪視線凝固的太久,中原女子身旁的紅髮男子皺起眉,冷著臉瞪了過來。
他看起來很年輕,但臉上紋著的圖騰實在詭譎,便也多了一種陰冷的惡意,如同一陣從地下洞穴裡襲來的寒風穿透骨頭,竟讓偽裝成普通居民,實則為侍衛的兩名中原人不寒而慄。
他們識趣的移開了視線,面面相覷,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失望。
那個中原人是個女子,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嘆了口氣,其中一人道。
住一晚,明天便回去吧。
另一人點了點頭。
葉三娘看他們坐到一張桌子前,便吩咐小二過去看他們要點什麼吃食,在耶律經過時,也忍不住偷偷多看了耶律的小夫人好幾眼。
那樣清冷出塵的姿態,她竟生不出半分嫉妒,只覺得相形見絀。
他們上樓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耶律就又急匆匆的下來了。
葉三娘眼睜睜的看著他闊步快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疑惑的問自己。
這集市裡有賣酒釀圓子的嗎?
耶律對這集市裡的吃食並不熟,不過葉三娘在這裡住的久,肯定知曉。
見他一臉不情不願還要主動和自己搭話,葉三娘很想借機戲謔幾句,但不敢再招惹這位小祖宗,只老實的回答道。
出門東邊那條街,挨著賣瓷器的那一家就是。
耶律道了謝,便腳步飛快的走了出去。
葉三娘正望著他的背影暗自唏噓,被從樓上下來的小二叫了一聲。
老闆娘,天字一號房裡頭那位想同您說幾句話。
同我說話?
那房裡正是耶律和他的那位夫人。
葉三娘望了一眼已經看不到耶律背影的門口,女人特有的敏銳直覺讓她忽而生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懷疑。
莫非耶律的小夫人是故意把耶律支出去的,只是為了和自己單獨說話?
可是,她想和自己說什麼呢?
葉三娘差點以為是對方知道了自己原先試圖勾/引耶律無果,而給自己下馬威的,便惴惴不安的上了樓。
她只是一個寡婦,若耶律為了他那名夫人出氣而給自己找麻煩的話,恐怕到時候沒有多少人會站在她這一邊。
畢竟耶律的哥哥阿哲吉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族長,別人自然也不敢惹耶律。
在門前躊躇片刻,葉三娘才小心的敲了敲門。
是那位中原女子親自開的門。
許是覺得屋內還有些冷,她沒脫下斗篷,邀葉三娘進來後,便開門見山道。
老闆娘,我想請您幫個忙。
葉三娘沒想到她竟是和顏悅色的提出了這樣的請求,稍稍壓低的聲音怕驚擾到別人似的,輕輕柔柔。
對方將碎銀推了過來,那雙烏黑的眼眸靜靜的望著他。
我來自中原,因為某些緣故已經回不去了,但實在想念,便想託老闆娘去和樓下的那兩人多說幾句話,我想多聽一些中原的情況,以解相思之愁。
聞言,葉三孃的神情鬆了下來,沒收銀子,只笑道。
這點小事不成問題,只是你們既同為中原人,為何你不親自過去和他們說說話?若是怕男女不便,我可以陪你過去。
話音落下,葉三娘見對方垂下眼,神情也黯了下來,只輕聲道。
耶律他不許我和男子交談,也總怕我又想回中原。我不願讓他疑心,只好拜託您。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