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吸聲也怕驚擾到他的休息。
江扉的領口裡鑽出來一條小蛇,衣裳被弄亂了一些,耶律看到了幾枚半遮半掩的吻痕。
那是他留下的嗎?
他記得,好像沒有這樣新。
疑竇剛剛生出,小蛇便慢慢收緊力道。
似乎有些不舒服了,江扉探出手指,蹙著眉頭撓了撓被錮住的面板。
小蛇鬆開了他,飛快的竄走了。
耶律看到他頸上新出的紅痕,擰起的眉頭驟然舒展,心裡的狐疑也完全消失了。
是他忘了,江扉的面板嫩,小蛇收緊禁錮的動作自然也會留下痕跡,蹭來蹭去,看著倒也有幾分像吻痕。
耶律蹲在床邊,專注而安靜的凝視著,抬起的指腹無比輕柔的撫摸著江扉散落的長髮。
他的紅髮耀眼,目光灼灼,偏偏神色又是那樣的憐愛。
跟著走進來的阿哲吉靜靜的立在原地,看著他對江扉難以掩飾的親近與喜愛,內心又被自責的羞愧折磨著無法脫身。
他無法怪耶律,更不能怪江扉,便只能怪自己生了邪念,鬼迷心竅。
既想維持著深厚的兄弟情誼,不越雷池一步,又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慾。
為何,他偏偏喜歡上了屬於耶律的人。
耶律沒發覺身後阿哲吉的痛苦神色,他索性坐在冰涼的地面上,等著江扉醒了過來。
江扉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看到是他後,又不高興的背過了身去,埋在被窩裡悶聲悶氣的說。
耶律你走開,我不想見你。
被拂了面子,被這般討厭,耶律依然置若罔聞,仍神采飛揚的去摸他的頭,笑著說。
扉兒,快起來吧,我今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們這一族由於養著蛇,生活習性也與常人有異,因此遠離人群,要想去別的地方都要騎馬走上幾個時辰。
最近的地方是集市,處於附近幾個族群的交界處,非常熱鬧。
各族需要買什麼東西了都會去那裡,回中原也必須要經過那處地方。
阿哲吉帶江扉回來的時候也經過了集市,只是當時他急著回去,一行人沒有停留便穿過集市走了,江扉還沒下馬車見過。
自從來到這裡,江扉便再也沒出去過,這些時日又整天被耶律拘在洞穴裡晝夜不分。
他到底還是更習慣於正常的生活方式,因而聽到耶律的提議後,立刻就坐了起來,驚喜的看著他。
真的嗎?
被子從肩上滑落,領口微微敞開,他的目光亮晶晶的,臉上綻放出了孩子般的期待。
他很少會這樣眉開眼笑的看著耶律,耶律自然不可能拒絕。
起身走到床邊,手碰著江扉的臉,他靠過去,情難自已的親了一下江扉的唇角。
江扉沒反抗,也沒掙扎,只殷殷的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追問道。
我們現在就去玩嗎?去哪裡玩呀?
耶律被他看的心口發熱,舌尖微微發麻。
這種被江扉用含笑目光凝視著的感覺,比與他嚴絲合縫,在床上把他弄哭的佔有感截然不同,是一種令耶律不知所措,但能清楚感覺到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