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寸寸侵襲心口。
江扉怕被他發覺,搖了搖頭,便埋進了他的懷裡,低低的說。
有些累了。
胡亂找來的藉口不該是伺候的身份說出來的,江扉胡亂出聲後也有些後悔,怕李令璟會覺得自己恃寵而驕。
可李令璟居然沒生氣,沉吟片刻,妥協道。
那便歇息吧,不弄你了。
江扉有些驚訝,但沒抬頭。
咬牙忍下湧到喉間的鐵鏽腥味,他悶在李令璟懷裡,含糊不清的說。
謝殿下。
見他不肯抬起頭,還一反常態的這般主動的往懷裡鑽,李令璟嘴上說著他膽子越來越大了,心裡卻以為他也是想念著自己的,好面子才會這樣害羞。
手掌扣住了江扉的腰,把人往懷裡又嵌了嵌。
他撫摸著江扉微微汗溼的頭髮,饜足的低語不知是在哄著江扉,還是在寬慰自己。
好了,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也想每晚摟著小扉扉親親摸摸弄弄,然後幸福的睡覺覺
無影燈11
這一夜的溫情好似便足夠李令璟回味多日,他又不能怠慢使臣而沉溺於兒女私情,於是第二日,他特意跟江扉說接下來幾日都不回來了。
江扉暗暗鬆了口氣,獨自在宮裡歇了一整日,等到夜深了見李令璟果真沒再回來,便不再拖沓,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便從窗子裡溜了出去。
在凌霄宮裡待久了,輕功都有些退步了。
他愈發警惕著皇城裡夜間巡邏的侍衛,輕快的身影如燕掠過。
永定宮比上次見到的破落宮殿又完善許多,宮人守在殿門前,宮燈亮起,不算奢華,卻也與尋常宮殿的規格無異。
江扉無聲無息的潛入殿內,落到地上,藉著窗紙透進來的淺淡月色去看床上安睡的人影。
李令琴身子弱,向來睡得很早,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殿內仍然瀰漫著苦澀的藥味,江扉許久沒有聞到,竟覺得有些刺鼻。
他輕手輕腳的走進一些,不忍心驚醒李令琴,但他不能在這裡久留,再拖延下去還不知道下次何時才有機會過來。
正猶豫著是否要叫醒李令琴,忽而身後的空氣被利刃刺破。
江扉條件反射的一躲,見著身後執劍刺來的黑衣人,只倉促往後退了幾步,失聲道。
阿六!
今夜值班的暗衛是阿六,但他奉了李令琴的命令,面對江扉也沒有半分情誼,權當他是個夜闖殿內的敵人,又揚起劍刺了過去。
江扉還是沒有還手,只是他沒料到阿六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還不停下,沒留神被刺破了衣袖。
見阿六又要殺氣騰騰的逼近,忽而李令琴的聲音響起。
阿六,退下。
阿六的動作倏忽停下,轉瞬便沒了身影。
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江扉下意識朝床上看去,見李令琴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靠著床頭,看不清楚神情,只聽著語氣鬱鬱的吩咐。
十一,點燈。
十一這名字如同一根埋在肉裡的寒針,李令琴每每這樣叫他,都會讓江扉心底一涼。
那點蝕骨的寒意往骨頭縫裡鑽,叫他無論如何都忘不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