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臺蒼茫地笑著頷首。
「應該慶幸你曾經一度擁有過。」
育臺一怔,「可以那樣想嗎?」
「當然,曾經深愛過是非常寶貴的經驗。」
育臺有點感激這個年輕的詩人,在這次旅途中,他碰見許多人,每個人都對他很好,每個人都忠告他幾句,每句話都有用。
他沒有白出門。
他說:「我卻為沒有得到更多而傷神。」
「你不應貪婪,需知好的事物永不耐久。」
「為什麼?」
「天理如此。」
育臺說:「所以你是一個詩人。」
「是呀,觸覺比較敏感。」
回到酒店,老鄭的電話追至:「你走運了,明日可以簽約。」
「別忘了你的佣金。」
「咄,何勞你提醒,受之無愧。」
就是這點慡快,育臺笑了。
「育臺,我很佩服你的手法,你要是決定不走了,我與你拍檔如何?」
「我不會久留。」
「你與陳旭明是天生一對,就差不能結婚。」
育臺嗤一聲笑出來。
「鳳芝很欣賞你,她說男人最動人時刻是像你那樣,傷心中不忘振作,一個悽然無奈的笑,茫然的眼神,激發了她的母性,想把你摟在懷中安慰你。」
可是育臺大惑不解:「誰是鳳芝?」
「我的女友。」
呵那個活潑的女生。
「她公然在你面前讚美旁的異性?」
「咄,我又沒愛上她,管她欣賞誰。」
真的,不相愛有不相愛的好處。
「明天我代表公司簽署臨時合約,我會叫陳旭明飛過來正式簽約。」
「那敢情好,我們又可以大吃大喝。」
這幫酒肉之徒。
「老範呢?」
「追到香港去了,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會自討沒趣。」
「活該碰一鼻子灰。」
阿鄭好似從來沒同情過範某人。
而李育臺不知不覺,已經恢復了工作。
他與陳旭明聯絡匯報。
伍和平說:「我會與陳先生一起過來簽約。」
李育臺以為她乘機來看他,「你何必定這一趟?」
「我有事。」
育臺一怔。
「我約了司徒啟揚。」
育檯面孔颼一聲漲紅,這次可窘了,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自作多情,即時碰釘。
「我很欣賞司徒醫生,故與他訂下約會,我對這次會面有很大寄望。」
育臺定一定神,「你們到多市時我不在。」
「呵沒關係,我們認得路。」
可曾幾何時,李育臺已變得沒有關係了。
不然他還以為有誰會等他一輩子呢。
「和平,無論你心中想要什麼,我衷心祝你成功。」
伍和平感激地說:「謝謝你。」
李育臺放下電話。
那天晚上,他訕笑自己,他曾為和平那鍾情的目光享受過一陣子。
她是他的小小紅顏知己,一直關懷他侍候他,他看著她長大,一份工作做了四年。
現在,是否意味著她羽翼已成,要脫翅而去?
看清形有點預兆,那司徒啟揚真是個厲害腳色,把李育臺身邊所有出色女性都一網打盡。
育臺有點不服氣。
因為實在累,他在酒店房間睡著了。
沒有做夢,可是一直聽見鄰室有個嬰兒在哭泣。
他人的幼兒真是世上最可怕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