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之前常和項羽以騎兵作戰,以肉相搏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但是眼下情況也容不得她棄甲而逃。她也提劍而上,與那些秦兵廝殺起來。她的招數完全是劈砍刺殺,沒有半點貴族的優雅可言。小時候陳缺教給她的劍法一招一式有本有眼。可是真的上了戰場後,才會發現貴族之前的劍術能在戰場運用的根本就少的可憐。
面前秦兵力氣大的驚人,昭娖手中的長劍和他對砍幾回後竟然比一下打飛。長劍從她手中飛出,劍身上的鮮血飛濺出來而後重重落在屍體中。
手中一空,長戈就朝她刺殺而來。她下意識的一把抽出劍的劍鞘雙手一橫擋在身前愣是生生的扛住了那一戈。
雙手的虎口早已經被震的發麻,昭娖卻還是死死的將劍鞘擋在那裡。
戈鋒已經入鞘一半,再一記就足矣劈開刀鞘取她性命。昭娖除卻背上弓箭外已經沒有格外的武器。她口腔裡瀰漫起濃厚的血腥味道。大腦裡空白一片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戈再次用力要砍破劍鞘將她斬做兩段。突然斜裡突然刺出一隻長戟乾淨利落的挑進了那秦兵的脖頸裡。長戟割開脖頸處的皮肉,殷紅鮮血剎那就噴射出來,還沒等昭娖反應過來身子一輕竟然是被人提上了馬。
「沒事吧?」熟悉的嗓音響在耳畔。昭娖眼睛睜大她的呼吸被她自己壓到最低,似乎還沒從方才的廝殺中回過來。
陳平低頭稍稍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披頭散髮,髮絲裡都粘了血塊。
「現在要跟緊上將軍,坐好了!」陳平話語一落,就立刻夾緊了馬肚子賓士而去。
身後的男人身上有沾染著戰場上的刺鼻的血腥味,和她身上的血腥一混更加濃厚。眼前景物一瞬即逝,但是鮮血飛飈濺在空中的摻進在她的眼中卻格外醒目。
楚軍的攻勢比以往更加猛烈,其他諸侯軍跟在攻勢兇猛的楚軍後面截殺秦軍。秦軍吃不住這樣兩面夾攻的猛烈攻勢,秦軍的漳水防線完全崩潰,章邯無奈之下率軍向南撤離。
大戰過後,楚軍和諸侯聯軍大獲全勝。
大軍在秦軍的棘原大營裡安札下來。
申深心中惴惴不安,他有保護昭娖的義務。結果昭娖被秦兵從馬上挑下,他半點忙都幫不上。要不是陳平,恐怕後果難測。
昭娖自從回來一張臉蒼白如雪,也不說話,神情呆滯,原本披散的長髮也被人稍微整理了一下。
申深準備好熱湯送進昭娖所住的營帳,就退了出來。主人的狼狽模樣實在不是他應該見到的。
營帳內是之前秦將居住過的。昭娖身上的盔甲已經解開丟在一邊。逕自走到水桶面前將自己頭上身體上的髒汙給擦拭感激了。
她手上動作機械,一下一下擦拭掉身上已經乾涸的血跡。戰場上整天的廝殺聲,死人倒下去的那瞬間。心底裡壓制了良久的窒息感鋪天蓋地的撲來。
昭娖張著嘴大口呼吸著,她四處環望想要找出一個能夠支撐她的人。四周除了她之外再無其他人。外面傳來巡營士卒整齊一致的腳步聲。
除此之外與死靜無多大的區別。
她的手抓住胸前的衣襟一下子跌坐在地。巨大的窒息感繼續逼的她連喘息都不能。
陳平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來的。他在戰場上救了昭娖一命,申深對他自然感激涕零。而且這幾個月陳平老是在昭娖這裡來去自如,昭娖也沒有表示過任何不滿。申深估計裡面的昭娖已經換衣完畢,就往前來探望的陳平進去了。
陳平一進營帳見到的就是昭娖跌坐在水桶邊呆呆的望著地面的樣子。他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就要扶起她。
「怎麼了,是不是傷到了」陳平問道,眉間已經蹙起。語氣裡也不復平日的玩笑。
昭娖抬眼,望見陳平那張臉。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