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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細看了兩眼,“用什麼法子殺的人?”竟到了血流滿地的情形。
襲朗用手勢告訴他,隨後補一句:“總是來不及用到弓箭,那股子勁兒讓人恨得慌。”
所以手法就狠毒一些。蔣修染摸了摸鼻子,“你趕緊的吧,把家眷送到別院,往後就住在宮裡。不然遲早得累死你。你要是死了,可就沒人跟我抬槓掐架了。”
眼下太子把軍政交給了他們兩個,京衛指揮使司也不能出差錯,還要確保皇上安危,更要顧及親人。襲少鋒倒是能長期應對自如,但是長期不眠不休的情形,遲早會把人熬垮。
“這不是還沒騰出時間來麼。”襲朗思索片刻,“得過兩天,我得跟著過去一趟,安排好了才放心。到時候你弄個調虎離山,送元娘過去。”
“行,我勉強聽你一回。”
襲朗手裡的柳葉刀依舊慢悠悠地轉著,“嗯,那我謝謝你。”
蔣修染說襲朗烏鴉嘴,還真說對了。
當天夜裡,有一百名死士夜襲府邸。他們選擇進府的方位,正是趨近正房的地方。
香芷旋在睡夢中莫名醒來,心裡亂糟糟的,披衣下地,喚來薔薇詢問是不是出事了。
薔薇點頭,如實說了。
“去知會田衛,以防萬一。”香芷旋吩咐完,回身坐到床畔,抬手撫了撫酣睡著的寒哥兒的臉頰。
不多時,田衛帶著人來到正屋,分散開來,各找了隱蔽的地方。
香芷旋心裡特別平靜,問過之後,得知襲朗回府了。
他其實晚間不論多晚都會回來,但是因為寒哥兒的緣故,便多了一些忌諱,只要宮裡有傷亡的時候,都留在外書房。那樣一個百無禁忌的人,眼下為了孩子,也有所改變,對一些說法是寧可信其有。
襲朗留在府裡的護衛,是他手裡最精良的人手,身手比安放到暗衛的人還要好一些。所以他聽說之後,並未親自動手,只是在一旁觀望。
只有看到手下真正的實力,才能確定他們日後能否真正保護阿芷和寒哥兒。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死士傷得七七八八,還是不管不顧地往府裡衝。
趙賀抓到了帶這些暗衛前來的頭領,覺得這人身形、氣息都應該是女子,便抬手扯下她罩在面上的黑紗。
是和月郡主。
趙賀將人帶到襲朗面前。
襲朗閒閒地看著她,“來之前知不知道,今日是你死期?”
和月郡主感覺得到,他的眼中、氣息,都有了森寒的殺氣。
活不成了。
她哀哀地看著他,“我那麼喜歡你……”
襲朗目光鋒利、直接,語氣卻是與之正相反的柔和,“但願你也喜歡死在我面前的感覺。”
?
☆、
? 和月郡主沒再說話。
不是不想,是再無機會。
她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身後的人一手托住她下顎,一手在她面前一晃。
她眼前銀光一閃,隨即,感覺到頸部細微而尖銳的疼痛。
幾息的功夫,有鮮血湧出。
塵世忽然變得極為安靜,安靜到她可以聽到鮮血落在衣衫上的聲音。
她艱難地呼吸著,眸子仍是定定地望著面前的襲朗。
暗夜中的男子俊美如昔,可是目光寒涼入骨。
她方才想說,我是那麼喜歡你,你為何從始至終連一點點尊重都不肯給?
喜歡一個人有錯麼?只是因為相遇時晚,就該被棄若敝屣?
如果不是他看似溫和實則傷人之至的對待,不會讓她因為不甘羞憤而變得激烈失措至近乎瘋狂,不會有今時今日。事情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