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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上次的事情——“應該是我追著你算賬吧?”簡讓笑著放下筆,“不說我真是忘了。來,別等明日,就今晚。”
☆、 撩撥(下)
09
四喜趁機跳到椅子上,再跳到地上,嗷嗷嗷地叫著跑去廳堂。
“小心我們雙福給你一爪子。”鍾離嫵笑笑地看著四喜肥乎乎的身形消失在門口,這才對簡讓道,“我可沒那閒情。跟我一同去你又不吃虧,不答應就算了,我去找別人。”
“你明日一定要出門?”簡讓轉身取過酒壺酒杯,倒了兩杯酒。
“嗯。怎麼了?”鍾離嫵在他對面落座。
簡讓略一思忖,頷首道:“那行,一道去。”語畢,將一杯酒送到她手邊。
四喜在廳堂的叫聲更兇狠了,雙福的叫聲則是低低的,有點兒沒好氣。兩個人不需看也知道,雙福這會兒一定身在窗臺上,一副愛答不理的高傲樣子。
鍾離嫵撫著酒杯,有些無奈地揚了揚眉,“你這兒款待人的只有酒麼?”
“沒好茶。”簡讓喝了一口酒,眯了眸子打量她,“遇到什麼喜事了?神采奕奕的。”
這是實情。燭光影裡,她一襲白衣,領口與袖口滾著雲紋,說起來,自相識到如今,她日常穿的,只這一種顏色;束在頭頂的秀髮如墨,肌膚勝雪,雙眼亮晶晶的,流轉著襲人的光華。
“腳傷好了不就是喜事麼?”鍾離嫵端起酒杯,聞了聞味道,啜了一口。
“也是。”簡讓問道,“要是我不借你魚竿,你會去找誰?”
“找掌櫃的。”鍾離嫵唇角牽出愉悅的笑容,“他平日無事的時候,也喜歡釣魚。我還沒做好的魚竿,就是他在幫忙做。”
這倒是巧了。明日他也不會單獨出門,也想拉上掌櫃的同行。他一面想著,一面道:“不聲不響的,人緣兒倒不錯。”
鍾離嫵又啜了一口酒,眼神直接地凝視著他,好奇地道:“你來這裡,真的沒有別的目的麼?”
“我該有別的目的?”簡讓反問。
“有目的最好。”鍾離嫵環視著室內,“那麼,等你目的達到就可以離開,我就可以住在這兒了。”
簡讓失笑,“為何?”
“這裡應該有蹊蹺。”鍾離嫵如實道出想法,“而且,不懼暴風雨——聽說前年暴風雨過後,這兒安然無恙。我住的筱園就不行,全塌了。”
得知這些,還是因為水蘇發現筱園建成的時間只有一兩年,這裡卻是不同,起碼已建成好幾年。為此,掌櫃的到房裡詢問她可有照顧不周的時候,她細問了幾句。
簡讓身形向後,意態慵懶地倚著座椅靠背,“景先生的生平,你應該知道一些吧?”她雖然說起來只是商賈之女,但是掌握的訊息並不少,若非如此,根本無從知道他的底細。
鍾離嫵自是不會否認,“聽說過一些。”
簡讓繼續道:“早在他初次來到無人島的時候,我就有意前來。是以,請他專門找工匠建造了這所宅院。”
鍾離嫵聞言不由驚訝,“你早在前幾年就有了功成身退的心思?”
“嗯。”簡讓飲盡杯中酒,取過酒壺斟滿,“朝堂——尤其是將走至盛世的朝廷,不適合我這種人。”說著話,他凝了她一眼,“功成身退是謬讚,我從來就沒想過在廟堂久留。”
“這樣啊。”鍾離嫵沉吟片刻,笑了,“也好,往後我也有個熟人同在這裡。”
“你也不打算離開了?”
“嗯,至多像景先生一樣,偶爾出去走走。”鍾離嫵忽然目光一閃,“你說的話是不少,卻都是在打岔——還是沒告訴我,來這兒有沒有別的目的。”
簡讓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