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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入骨髓的痛苦讓張良咬緊牙關扭過頭去。

正規的軍隊箭鏃上會有倒刺等一系列給取出治療帶來麻煩的東西。虧得是射來時撞上某個物件做了緩衝因此入體不深,因此取出來也沒費太大的功夫。郭石滿手鮮血的將取出來的箭鏃丟擲在一旁,招呼著讓人給榻上已經半昏迷過去的張良上藥包紮。他轉身就要去洗手,還沒走出幾步腳下就踩到一個石頭一樣的物什,在腳下怪硌的荒。低首一看竟然是一塊沾了血的白玉。

白玉已碎,沾染著鮮血。殷紅的血不但沒有將它弄的髒亂,反而別有一種吸引人的美感。

郭石將四散的碎玉收集在一處。隨意放置在張良的房間裡。也並不擔心會有哪個貪心的撿了去。

再好的玉若是碎了,也變得一文不值。

韓王成就是在失去股肱之臣的焦慮中度過了好幾天。當張良從昏睡中睜開眼便是看見韓王成守在塌邊。

「大王……」他張開嘴嗓音嘶啞。韓王成幾日來安定軍心下令等一系列的事情搞得身心疲憊,昏昏欲睡間聽到張良的聲音睡意一下子全沒了。

「司徒,司徒你可是醒了。」雖然聽郭石說了張良的傷口不深,只要好好調養恢復也會很快。但是韓王成還是止不住心裡打鼓。畢竟眼下人命無常,因為一點小事就丟命多了去。當看見張良睜開雙眼之後,他心裡的那塊石頭才放下來。

「司徒不必多禮!」見著張良掙扎著要起身,韓王成趕緊制止他的動作將他按回去。

「這幾日楚國那裡傳來訊息,武信君項梁兵敗自盡了。」戰事期間彼此之間訊息頗不靈通,尤其還是韓國君臣這種沒有固定城池可依據四處流動作戰的。

張良躺在榻上聽聞項梁兵敗自盡的訊息,眉頭皺了起來。當今六國反秦,楚國是挑起反秦大梁,其中便是以項梁為首。如今項梁已死,秦軍若是趁楚國人心未定南下……

他們如今所在的位置離楚國有些距離也並不能得到楚國的訊息。張良長長撥出一口氣。

「大王不必過度擔心,楚人性情輕悍,且與秦時代有仇,必定不甘心任由秦軍入境。」楚人對秦人之恨之深,在張良在淮陽學禮的時候就見識過一二。想起在彭城見過那個名為項籍的青年,如果他有其叔父的魄力的話,說不定真能收拾楚地的局勢。

韓王成聽張良一說,想起當年秦國傾舉國之力出兵八十萬才拿下楚國。楚人性情之輕悍,不可輕易與之爭鋒。既然張良都這麼說了,他在擔心別的也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韓王成命人趕緊去準備羹食,囑咐張良好生休息後也離開了。

韓王成離開後,室內陷入難耐的寂靜。偶爾聽得外頭樹枝頭上一兩隻鳥兒歡快的叫聲。這幾聲活潑的鳥兒鳴叫給寂靜似沒有活物的室內增添了一絲活氣。張良手臂動了動掙扎著起身朝窗欞外看去。他的傷口雖然看上去血淋淋嚇人,但實際上並沒有傷到要害,皮肉傷罷了。他起身脖子上輕盈並無平日裡絲線牽掛的觸感,他一個激靈伸手摸向脖頸,入手處只有他自己溫熱的體溫和衣物的觸感,並無熟悉了的玉石壓迫感。

他就要起身下榻,正巧外頭郭石端著準備好的羹食走進來見著張良已經坐在塌邊,手撐在身後就要起身。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物大步走過去。

「司徒你身上傷勢尚未痊癒……」

張良搖了搖頭「這點傷勢不礙的。」比起當年刺秦受的秦軍那一箭,眼下的傷勢算是輕的了。

「為我療傷之時,可曾看見我身上有玉?」張良問道。蒼白的臉上隱隱的竟然有一份焦急。

那塊玉平日裡用絲線穿了掛在脖頸上。平日的盔甲並不適合戴玉,張良便把那塊玉貼在心口的位置。

「玉?」郭石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放置在張良房中的那堆血跡斑斑的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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