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了,賺了小錢想賺大錢,有些不滿足現狀。而她的身份,以及趙西平的官位,兩者都提醒她不能亂來,除非趙西平高升後能夠庇護她,否則她只能靠勤勞做小生意賺錢。
佟花兒提著泔水走出去,隋玉餘光看見她,扭頭望過去。
“有什麼事讓我做?”佟花兒問。
隋玉搖頭,她是想到離開妓營時發生的事,想到今天的自己,到底是有長進的。
“隋玉,有件事你好像不知道,你開鋪子做生意賺錢,可能已經是商人的身份了。”佟花兒放下泔水桶走進來,她坐到火爐旁烤火,垂眼說:“我跟你堂兄的時候聽他說過商人的事,他那時候在官府就負責跟商人打交道,多多少少我聽說過一點。商人名下不能有地,還要交緡錢,具體交多少我不清楚,但不交的話,官府能收繳你的財產,還要發配去戍邊。不過輿縣的政令是這樣,敦煌這邊的情況我不清楚,你最好跟人打聽一下。”
隋玉肅了臉,這方面她的確不清楚,記憶裡也沒有這方面的認知,隋虎不曾在兒女面前談及公事。>br />
趙小米來回看幾l眼,她疑惑地問:“是我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嫂子,你跟佟嬸子是……你們來敦煌前就認識?”
“對,她之前是我堂嫂,我們受連累被流放到敦煌。”隋玉承認。
佟花兒怔怔地看著她,忽而慘然一笑,說:“我還記得你的話,看來你也怨恨了,不再認同之前的話……我們的確是被連累的。”
隋玉不吭聲,也不解釋,她仍然堅持無辜的人被牽連流放是封建朝代的律法問題,但不會再說出口。
“這事不必說出去,誰都別說,沒有說的必要。”隋玉囑咐趙小米,“我跟佟花兒之前的淵源都是過去的事了,說出來除了給別人多添談資,沒什麼意義。”
趙小米點頭,她望著佟花兒,這個眼神滄桑,面容疲倦的婦人往日竟然是使奴喚婢的官太太,一點都看不出來。
門外響起駱駝的蹄聲,是趙西平送柴來了,隋玉起身走出去,駱駝見到她,呲牙打個響鼻。
趙西平扛著柴捆進門,隋玉問他商人交稅租的事,他完全沒聽說過,更不知道商人名下不能有地的政令。
隔天,隋玉跟趙西平去南
水街給油鋪送飯食,龍掌櫃看見她,訝然道:“你們兩口子怎麼當起跑腿了?都走了,鋪子不管了?”
“有事請教龍掌櫃。”隋玉將食盒遞給夥計,說:“龍伯,你這會兒可有空閒?”
龍掌櫃領她跟趙西平去後院,“說吧,什麼事?”
“我想問問商人的事,我租房賣吃食,是不是已經是商人的身份了?”隋玉問。
“我還以為你知道……”龍掌櫃有些好笑,他將朝廷關於對商人的約束和政令一一說給她聽。
隋玉跟趙西平走出油鋪已是半個時辰之後,夫妻倆匆忙回民巷一趟,交代鋪子裡的事讓趙小米跟佟花兒商量著來,生意忙不過來就關門不招待來客,只將外送單子做完就行了。
“三哥三嫂,你們要去哪兒?出什麼事了?”趙小米擔心。
“沒什麼事,你顧好鋪子裡的事就行了。”趙西平拉著隋玉往外走。
趁著天色還早,趙西平帶隋玉去官府找主事,講明隋玉做生意的事,主事做個登記,告知他們臨近年關時要交緡錢。跟龍掌櫃說的一樣,兩千錢為一算,一算繳稅九十錢。也就是說一年非種地收入滿兩千錢,就要上交緡錢九十。
登記後又去找農官,商人名下不能有田地,在武帝時,不僅商人不能有田地,就是商人的親眷也沒有持有田地的資格。好在歷經兩朝,政令有所修改,再加上地處邊疆,有特有的土地政策,趙西平和隋良的田地不受影響
從官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