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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掉她們母女,霍青鸞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信王說是,“左昭儀死有餘辜,這些年來她坑咱們兄弟的地方不少,這回明著針對東宮,不管附子是不是她加的,皇父都容不下她。只是暇齡……”
太子看著他,冷冷笑道:“怎麼?她就無辜麼?你忘了她把你吊在門框子上,差點勒死你,轉頭告訴皇父是你自己玩兒上吊的仇了?你忘得了,我卻忘不了。再加上上回,她攛掇她娘打了星河,這筆賬我還記著呢,也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肅清政敵,原就是不講情面的。今天她們栽在他手上是這樣,如果換個處境,他的生死必須靠她們定奪時,她們一樣不會給他留活路。他知道皇父再鐵血,仍舊捨不得動他的皇長子,那就留著霍青鸞的命,折斷他的兩翼。不管他如何拉攏朝中官員,做了多少的準備,只要他母親背上毒殺皇帝,陷害太子的罪,他一輩子就別想再站起來。這招釜底抽薪,好像遠比鈍刀割肉決斷也痛快得多。太子想起這個,笑得心滿意足,可是在信王看來卻有些可怖。
他從來不做無用功,好些看似吃虧的事,到最後都能連本帶利地討回來。這次的薰香中毒事件,實情雲裡霧裡,他可以不去理會那個真兇,也可以為達目的順水推舟,將來呢?依舊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
信王怔怔的,太子也不言語,不過靠著引枕默默看著他。良久才叫了聲青葑,“這事我交星河去辦了,你可以不必操心。皇父跟前你要周全,還有惠後,多多留意她得一舉一動。”
信王茫然點了點頭,想起宿家和簡郡王府的糾葛,躊躇道:“宿星河會依您的意思辦嗎?”
他說:“這回由不得她了,不辦也得辦。我知道宿家的立場,諸皇子勢均力敵,是他們目下追求的平衡。可這朝堂風雲變幻,不可能永遠讓他們稱心如意。終要分出個勝負來,能者順應天意,無能者匍匐歸附,泱泱幾千年,不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麼。”
新來還惡
夾縫求生是件很難的事, 有時候事態發展違背了你的意願,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那就只能順勢而為,再想退路。
太子其實從來不是個極致的人, 或者是多年對儲君量身定製的教誨, 他善於智取,不到萬不得已, 不會輕易打破當前穩定的格局。然而時至今日, 不得不為,也許是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他終究是這王朝最尊貴的人, 一味的謙讓,中庸過度, 剩下的就是地位的岌岌可危, 和尊嚴一次復一次的被踐踏。左昭儀的迫不及待給了他最好的理由,皇帝還是那個時刻保持清醒的皇帝,在社稷和女人之間, 永遠選擇前者。所以太子安然度過這場風波後, 接下來所有蕩平前路的舉動都會得到支援。那位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娘娘,至此大約真的要退場了。
星河靜靜坐在值房裡,控戎司打從她。”
暇齡因以往受盡溺愛,並不覺得皇父會相信太子的鬼話。控戎司雖然捏在霍青主手裡,但終歸直屬御前,宿星河左右搖擺,也還是青鸞門下人。當初宿寓今坑害兩江總督,把自己門生填上鹽糧兩道的舊賬還擺在那裡,其他諸如弄權受賄也不在少數。事到如今太子雖發話,量宿星河也不敢輕舉妄動。至於南玉書……現在去套交情恐怕是晚了,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他上報內閣時輕輕帶過,皇父聽個響兒也就完了,畢竟捉拿真兇才最要緊。
“皇上中毒,太子也中毒,事兒真湊巧。說是我下的毒,初二那天我的確進了立政殿,可我沒去東宮,難道太子的毒也是我下的麼?霍青主要是死了,我就信他不是為了篡位謀害皇父。可他不是沒死麼,天曉得是不是苦肉計,賊喊捉賊!”
公主分析得頭頭是道,打發了跟前長史去了趟南玉書府上。南大人正在衙門辦差,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