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可以做記者。」
禮子向王志誠提到這個旅程:「幸虧還有基格威亞火山公園,否則只好整天瞌睡。」
「能夠睡個夠也是美事。」
可是穿著短褲大襯衫上船,禮子又比誰都高興,連電話都不帶,手提電腦鎖在辦公室。
船啟航,禮子在賭場玩廿一點,運氣十分好,十六點都贏莊家,滿載而歸。
真好,與家人在一座孤島上,她恢復童真,象七歲女童,與父親在舞池翩翩起舞。
或許,朱家需要這次旅行。
入夜,禮子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抬頭找到北斗星與金星,那是兩顆肉眼可見最大的星宿。
忽然有人在她背後說:「旅行沒有你想像之中那麼壞可是。」
禮子吃驚:怎麼會是他?
她轉過頭去,可不就是王志誠醫生,她不是看錯了吧。「你。」她驚喜把雙手擱在他胸上,他趁機握住她雙手。
「我追上來了。」
啊,真是難得,兩個星期,「你推掉多少項手術?」
「誰還理那個,我只知道拖下去無益:每次約會只得三兩小時,雙方手機便開始鼓譟,幾時才可互訴心聲?機會要自己爭取。」
禮子感動了,女性的通病是太過容易陶醉,這也是她們可愛之處。
「我託人補張船票,追了上來,此刻我與三個中學生擠在艙底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說不定他們三人都扯鼻鼾。」
禮子笑得落淚,「你到我房來。」
他佯作驚訝,「不可越禮。」
「我到姐姐房去,不過,我先要介紹家人給你認識。」
「不,不,還同有到見家長的時候。」
禮子不知多久沒這樣歡笑。
那天晚上,她給父母及姐姐介紹王志誠,出乎意料,他們意外多過高興。禮子到姐姐房裡借跳舞裙子。
禮禾說:「我最不喜歡意外。」
「身為記者的我卻已習慣意外。」
「他這個人很有點心術。」
「讀醫科的人大腦大約都不簡單。」
「禮子,你好似十分願意原諒他。」
禮子拾起桌子上報紙,「美聯社記者桃樂妃瓊斯在伊拉克巴格達遇襲身受重傷,生死未卜,呵多不幸,我認識她。」
「幸虧你不是戰地記者。」
禮子放下晚禮服。
禮禾忽然說:「去,去跳舞,別管那麼多。」
王志誠與禮子在甲板相擁起舞,額頭貼額頭,擴音器播放色士風奏出渴睡湖礁一曲。
「你聽,還是上世紀的音樂有味道,今日的歌手一味吼叫。」
禮子忍不住笑,「親愛的我們老了。」
王志誠忽然說:「你知道船長可以主持婚禮。」
「嘩,連蜜月都算在內,可真經濟。」
他們跳舞至天明,五點多禮禾出來跑步,在甲板看到他們,「一起喝咖啡吧。」
「不,」禮子說:「我正想回艙睡覺。」
王志誠卻說:「禮禾我陪你。」
禮子回到艙房,忽然哈哈歡暢大笑,許多沒有這樣高興,這幾天再也不做噩夢。
那邊,禮禾閒閒地向王志誠打聽他就讀的學校與畢業年份,十五分鐘後朱先生太太也出現了。
這時,船正駛入海灣,只見奇花異卉,令人精神一振,在這種情況下,朱氏心情大好,容忍力也比較高。
朱太太說:「志誠,你是一心追求禮子?」
朱氏微笑,「老婆婆廢話特別多。」
回到船艙,朱太太同禮禾說:「打聽一下這個人。」
禮禾笑,「還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