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關了電話。」
「電話應隨時跟在身邊開著。」
禮子唯唯諾諾,他也是出自關懷。
「你在辦公室昏倒?卻又到處走。」
禮子槌著胸口訴苦:「我生活枯燥,悶壞了。」
王志誠笑,「我來幫你解悶。」
禮子看著他微笑,「我怎麼敢當。」
「你疲倦過度,有點神經衰弱,最好休息過後再加衝刺。」
禮子說:「那樣太過奢侈了,我想寫比較輕鬆題材。」
「可以把新主意告訴我嗎?」
禮子請他到樓上喝杯茶。
王醫生坐下打量環境一下,「像間大學宿舍。」
禮子很坦白,「我的生活習慣永遠似大學二年生,不知怎的,那段生活對我刻骨銘心。」
王醫生捧著熱咖啡忽然說:「這一代女生在結婚之前已經有一個自己的家,她們不再天真地自父母的家走進丈夫的家,她們早已經濟獨立,養成不少習慣,很難融入遷就配偶的生活方式。」
禮子聽出因由,她問:「譬如說,你會期望何種配合?」
「我是一個手術醫生,我沒有假期,我也許久沒有渡過週末,我的伴侶如果不能委屈諒解,那就慘了。」
禮子嗯地一聲。
王醫生說下去:「假使她是一個自由撰稿人,那最理想不過,我從醫院回來,她在書房寫作,可以立刻向我噓寒問暖,遞上一杯熱可可。」
禮子笑得彎腰。
這是示愛的一種方式嗎?禮子受寵若驚。
她顧左右言他:「我搜集了一些初步資料,我想訪問在大學裡專攻特殊科目的年輕女性。」
「啊,我知道,在馬達加斯加研究利馬猿的那種。」
「正是,是什麼促使她們走向那些前輩沒有走過的路呢?」
禮子取出一隻資料夾子,取出小小一段簡報,讀出:「華裔女生劉潔,二十一歲,自美總統布希(布希)手中接過西點軍校畢業證書,劉潔被授少尉軍銜,她將先赴英國劍橋大學攻讀政治學碩士,然後返美在軍隊服務。」
王志誠也不禁喊說:「未來的國防部長。」
「還有這一段,請來看:多倫多大學環境科學學生康某領導同學一組三人在極北之地能那域研究每日冰海溶解情況,繪製地圖,派予當地土著,方便他們捕魚及其他活動。」
「女性的職業選擇的確多了,可是,誰願娶一個航天員呢:『你妻子在什麼地方?』『啊,她在發現號十八火箭上正往月球寧靜海開會。』哈哈哈。」
禮子倒是不生氣。
「女子有女子的天職與責任。」
「那是什麼?煮飯洗衣服?」
王醫生回答:「令家人覺得幸福快樂,我有一個朋友娶了檢察官,三天也見不到她一次,終於在十八個月後分手。」
「這也是你們女性說的:最討厭男人沒志氣。」
禮子嘆口氣,第一次約會就談如此沉重題材,不是好主意。
王志誠說:「說說你家庭背景。」
「父親是小生意人,母親是家庭主婦,有一個姐姐比我大三歲,生活無憂無慮,可以培養自己的興趣。」
王志誠說:「我有兩個姐姐,她們也沒有事業。」
「姐夫對她們好嗎?」
「家境寬裕,她們有傭人有司機,我從未見過兩個姐姐穿便裝,她們永遠盛妝華服,在家耽著也化全妝,她們的睡袍比許多晚禮服都考究。」
禮子低呼:「家母也是從來不穿襯衫長褲,連運動衣褲都是凱絲咪製造,我常常想,供奉那樣一個優雅女性,成年累月,得花多少金錢,難怪今日男人寧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