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來,想說幾句話,結果只道:「我們做了五年鄰居吧?」
曾易生笑:「八年才對。」
邱晴點點頭:「祝你好運。」
「你也是。」過一會他又補一句,「我會來看你。」
邱晴到站下車,破例向曾易生擺擺手,那一直剪平頂頭打扮樸素的年輕人臉上露出悵惘之情,公路車只逗留幾秒鐘就開走了。
八年前,姐姐只有她現在這樣年紀,母親還沒有患病。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考試進行到一半,邱晴就覺得有異。
課室外有陌生人守候,校長在玻璃外探望過好幾次,其他同學亦都坐立不安。
下課鈴響,學生紛紛交上卷子,老師說:「各位同學就坐。」眾人立刻靜下來。
校長板著面孔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大漢,邱晴的生活經驗比任何一位同學都豐富一點,她馬上知道他倆是便衣探員。
又要搜書包了。
邱晴就讀的當然不是出類拔萃、聲譽超卓的貴族名校,但是書包裡抖出來的內容,有時連她都覺得詫異臉紅。
半小時後,一番擾攘,他們並沒有找到他們要的東西。
正當大家鬆口氣,預備放學的時候,校長說:「邱晴,請你到我房裡來。」
邱晴一怔,抬起頭。
這已經發生過一次,別人都可以走,獨獨她要留下。
她挽起書包,走到教務室,有女警在等她,細細在她身上翻一遍,一無所獲。
她向邱晴盤問:「有家長在她女兒書包裡,撿到這個,於是通知我們,」她攤開手,給邱晴看小小的透明塑膠袋,裡邊裝著小量粉末,「這是我們在廁所裡找到的,你知道是什麼?」
邱晴眼睛都不眨,「我一點主意都沒有。」
「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從來沒有。」
「你沒有把這樣的東西交給任何同學叫她們轉賣。」
邱晴搖搖頭。
校長與制服人員對望一眼。
邱晴說:「我有一個問題。」
校長答:「你講好了。」
「每一個同學都應接受問話,抑或只有我?」
校長不語。
「還有,」邱晴輕輕問,「如果我住在山頂道,是否一般得搜身答話?」
校長沉默一會兒,氣氛有點尷尬,她終於說:「我們必須徹查這件事,邱晴,你現在可以走了。」
邱晴忍氣吞聲站起來。
制服人員溫和地為她開門,最後請求說「你可否向我們提供任何線索?」
邱晴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女警細細打量她的臉:「你頰上有瘀青,同人打架?」
「我在浴室摔了一跤。」
「你要小心。」女警語意深長。
「我會的。」
邱晴一直走到操場,才鬆一口氣。
日頭真毒,曬得她暈眩,沒有用,明天還是要回到這裡來,她同自己說過,無論怎麼樣,一定要讀到畢業,只差兩年,大不了天天搜書包。
做足功課,不管閒事,獨來獨往,饒是這樣,一有什麼風吹糙動,第一個想到的,仍然是她。
邱雨把雙腿交叉擱在桌上,她洗了頭,正在掠頭髮,隨口問:「把你開除了?」一邊在指甲上搽上鮮紅寇丹。
邱晴跳起來,「我又沒有錯。」
「人家相信嗎?」
「我不知道。」
兩姐妹已渾忘昨夜打架的事。
「曾家把屋賣掉了你可知道?」
邱晴點點頭,「有發展商一直自龍津路開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