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子低看頭出來,滿面通紅。
嘩。
厲害。
且莫論代價如何,女人真的翻了身了。
我非常惆悵,我懷唸的是那種千元家用把四口之家處理得整整有條的女人,自己帶孩子、拿拖鞋給丈夫、孝順公婆。
如果早出世五十年,還有希望。
唉,讓我解釋一下,我在甚麼地方。
我置身新洪基企業公司的小型會客室,等候見司徒慧中。
司徒慧中小姐/太太/女士是誰?我不知道。
我受委託人之命,前來見她。
我的委託人是誰?讓我慢慢來說。
總面言之,女秘書一聽我要見司徒慧中,立刻問我有沒有預約。
我找人最不喜預約,一早約定,那人有心理準備,放出演技,感覺便大大失真,但使我驚奇的是:見司徒女士須要預約?難道說,她是個中級以上的人物?我沒想到。
事情越來越意外。
開頭我以為司徒慧中是無知離家少女,十六七歲,雞窩頭、迷你裙、襯深色絲襪、淺色涼鞋。
誰知找呀找,竟找到大公司來。
而且要見她,還得預約,因為沒有訂時間,所以得坐在會客室等。
等不到十分鐘,那位罵男人的女人已經大發雷霆,開始用牛津音韻的英語責備她手下。
我抱不平,於是把不以為然的神情掛在臉上。
女秘書笑。
她是個精乖伶俐的女孩子。
她說:「那就是司徒慧中小姐,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她?」我下巴要掉下來。
我做夢也沒想到她是司徒慧中。
我連忙說:「不,我現在不要見她了。」
「哦?」女孩子詫異的看著我。
我拍拍胸口,「我怕。」
「司徒小姐今天很生氣,有人壞公司的事。」
我說:「如果她是個英明的主管,她應當明白,無論下屬犯多大的錯誤,最後負責的仍是她。」
女孩說:「不管她事,是查爾斯自作主張犯的錯。」
「那她當初不鼓聘用他。」
「不是她招請他。」
「她也應當看得出,他是庸才,不應委以重任。」
我正在演說,身後傳來冷冷的問話聲:「這位先生貴姓?」
我轉身說:「鄙姓郭。」
是司徒慧中。
她冷若冰霜的看著我,又問:「露斯,這位郭先生在這裡有甚麼貴幹?」
露斯很害怕。
「我來見你。」我看不慣她的y威。
「我為甚麼要見你?」
「你並不是非要見我不可,」我說:「你這個女人好兇。」
「你來到我的寫字樓就為侮辱我?」
「聽聽,皇后陛下動氣了,」我揮舞著雙手,下意識地替那隻叫查爾斯的公楮出氣,天地震動、幔子自當中裂開,嘩──」
「麗斯,叫守衛來把這個人趕出去!」她頭也不回的回辦公室,「碰」的一聲拍上門。
露斯蒼白著臉說:「郭先生,你快走吧。」
「好,我走,我當然走。」
我立刻離開新洪基。
幸虧有自己的生意,我額手慶幸。
回到偵探社,阿毋還未走。
他抬起頭來,「作啥?面無人色。」
我問:「艾蓮呢?」
「下班了。」
「那你替我倒杯咖啡來。」
我捧著熱咖啡壓驚。
阿毋說:「天涼啦,多麼希望有一件手織的毛衣擋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