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之後,秀川的上司為他們介紹。
唐大鈞對這個身段高佻、大眼睛充派聰慧的女孩子印象深刻。
過了兩日,唐大鈞經過文化館,順道進去問一聲:「張秀川小姐在嗎?」
文化館職員笑答:「張小姐在宣傳部那邊辦公。」
同時通知了張秀川,唐先生找她。
是,是秀川先看見他,認識他,約會他的。
秀州撥電話到他寫字樓,怪含蓄地說:「唐先生你找我可是有事?」
唐大均聽到她柔軟輕糯的聲音.有點恍然隔世的感覺,他離婚已有七年,沒有孩子!如今是個新中年.人家卻是稚嫩的少女,怎麼樣開口呢?
他沉吟良久。
秀川卻耐心地在另一頭等他。
許久許久,他以為她已經結束通話了。但是沒有,她問:「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喝杯咖啡,那麼,你才告訴我。你找我是為什麼。」
唐大鈞笑了,新一代同從前完全不一樣。
不知恁地,他渴望有個女伴陪著說幾句話,再不相干.也有益心身。
他們約好了地方時間。
他一進咖啡室便看見她,她沒叫他等,是一種激勵,女孩的溫婉叫他感動。
於是他把他的故事告訴了她。
想到這裡,秀川落下淚來。
建暉聽到聲音,出來看她。
看見秀川痛苦的臉容,她忍不住說:「喝那麼多為何來?」
秀川伏在她懷中哭泣。
建暉喃喃說:「我醉過一次,嘩,以後拿機關槍指著我都不喝了。」
建暈隱隱覺得秀川是為著一個人。
她同秀川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明天星期六.我來接你出去玩。」
秀川點點頭。
她聽見開門關門聲,建暉走了,秀川亦漸漸入睡。
第二天醒來,頭痛得似要拆裂。
建暉說得對,又不會喝死,醉死倒也算了,此刻一切煩惱不變,還要應付尊頭。
秀川把面孔侵入為水裡,門鈴叮噹叮噹響起來。
秀川呻吟著拉過毛巾,這一定是建暉來強逼她出去.有時候這個熱心過度的朋友造成她很大的心理壓力。
秀川開啟門,看到的的唐大鈞。
「我希望你讓我進來。」
秀川呆半晌說:「我馬上就要出去。」
「你母親想見你,」
秀川忽然笑了,「唐大鈞,你似永不言倦。」
唐大鈞也已有幾個晚上沒睡好!他神態疲倦,沒有刮鬍須,但是奇怪,看上去仍然俊朗。
「我想喝杯濃咖啡。」
秀川終於讓他進來。
這間小公寓他了如指掌,不知來這裡聽過多少次音樂,談天說地.渡過多少個愉快的晚上。
這一次感覺卻完全不同。
「秀川,」他頹然說:「她不行了。」
秀川一震,不語。
半晌,廚房傳出咖啡的濃香,秀川進去半晌,捧出咖啡,下意識記起唐大鈞只要一粒糖,不要牛奶。
他仰起頭,喝完咖啡,說:「麻煩你再給我一杯。」
秀川也沒有忘記他這個習慣,連忙再斟給他。
他嘆口氣,「我要失去她了。」
秀川冷冷說:「有得必有失,像我!一無所有,一無可失。」
「秀川,全是我的錯,不要怪你母親。」
秀川啞然失笑。
男性太喜歡低估女性智慧。
秀川十分清楚母親.她並不介意犧牲,別人利害關頭.她立刻把握機會,以自己為重。
秀川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