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磨的驢,抽一下,才曉得動一下?”
“沒、沒有。”降香連忙回神,“奴婢這就為殿下梳髮,不會再弄傷殿下了。”
謝承思還是不放過她:“我是讓你說話!你不是有話要講嗎?”
被他剛才這麼一打岔,降香其實也不太記得先前要說什麼。
但又怕自己不回,謝承思要催,便老實承認:“我忘了。奴婢沒話要講。”
謝承思:“這也能忘?你是魚腦子嗎?”
降香搖頭:“不是魚腦子。是殿下方才頭痛,奴婢專心顧著殿下,所以才忘記了。”
謝承思語氣不善:“那是我的錯咯?”
降香繼續搖頭:“不是。”
謝承思恨不得要被她氣個倒仰!
說錯了,她不是魚腦子,是個草包腦子,木頭腦子!跟她說什麼,都油鹽不進,最後還通通都反到他身上了!
罵罵不動,火氣也發不出來,訓斥她,竟像是在折磨自己!
何苦來哉?
謝承思揣著一肚子怒火,廢了好大的功夫,終於勉強將它們壓了下去。
這才重新開口跟降香說話:“成素從交趾國弄了些靈貓香來,你給我焚上試試。就刮一點下來,加在白檀裡。”
聽到他提交趾國,降香突然想起,她最初想說什麼了。
她想問八角懸鈴草如何了,還有,殿下的腿,日後該怎麼辦?
但她終是沒有出聲。
只是聽謝承思的吩咐,默默地翻出裝著靈貓香餅的漆盒,從表面上刮出些許粉末,混著白檀,廣藿油膏,一道放進香塔裡引燃。
靈貓香脂的氣味強烈,不過用了一點點作引子,味道與其餘香材交織,仍然清晰可辨。
至於廣藿油膏,是降香自作主張要加的。
她記得,殿下經常拿它與白檀混用。因此。便照貓畫虎地也用上了,使這靈貓香脂配出來的香,能有驅蚊的功效。
——此時雖已入秋,但秋老虎卻遲遲不走,殿下仍飽受蚊蟲侵擾。
嫋嫋的青煙,從香塔上的小孔上飄出,很快就填滿了整間屋子。味道竟頗有天竺風情。
謝承思合上了眼睛。
他並沒有批評降香,說她瞎胡鬧,亂添香料,弄得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