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原本還放了話,要郡主道歉……蓮時與梅時並聽不見方才謝慈和謝迎幸的對話,自然也不知當日到底發生什麼,只是依著兩人的脾性猜測來看,怎麼都像是迎幸小姐說的話更有信服力。
蓮時咬了咬唇,道:“郡主,要不您還是同迎幸小姐道個歉吧?”
謝慈聽見這話,本就中燒的怒火燃得更旺,將蓮時推開,恨恨看向謝迎幸。
謝迎幸慢悠悠走近,低眉順眼道:“慈姐姐,只要你同我道個歉,我便可以原諒你,也可以原諒她們二人。”
她又裝得楚楚可憐,一副柔弱腔調,聽得謝慈火大。
謝慈胸口劇烈起伏著,她一向不是那種柔弱性情,遇事怎麼囂張跋扈怎麼來,因為一向有長公主和謝無度給她兜底。如今長公主不再是她的後盾,謝無度又不在京中……
謝慈抿了抿唇,不知想些什麼。知道謝慈的脾氣,蘭時趕緊扯她袖子,小聲勸道:“郡主,您忍一忍脾氣,千萬別……”
忍,忍不了。
還從沒有人這樣欺負到她頭上的。
她謝迎幸若是想要什麼,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討要,謝慈未必不會大度退出。用這些腌臢手段對付自己,讓她生氣,也覺得不恥,也不平。
蘭時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響亮的——啪。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發生什麼。謝迎幸也沒料到,謝慈竟然敢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管不顧。
謝慈抬手,給了謝迎幸一記耳光。
謝迎幸白皙的臉頰上霎時多出五個手指印,她捂著臉,瞪大眼看向謝慈:“你……打我?”
謝慈冷笑:“打你怎麼了?打你要挑個黃道吉日?吉時良辰麼?你不是說我瞧不起你麼,對,我就是瞧不起你。你算個什麼東西?陰溝裡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謝迎幸眼眶紅了,也沒忍住,揚手要打回來。
卻被謝慈一把抓住手腕,另一隻手再次揚起,啪一聲,重重打在她另一邊臉頰。
“住手!”蕭清漪才到門口,便撞見這麼一幕。
忌憚
謝慈對謝迎幸動手。
蕭清漪快步走來,面色鐵青,一雙眼裡盛滿怒火,呵斥道:“謝慈,你在幹什麼?”
她昨日不管不顧將謝慈罵了一通,為謝迎幸出口氣,夜裡回到自己寢間裡躺下,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想起自己這些年待謝慈的好,與謝慈待自己的好,哪怕沒有血緣關係,可那些回憶都是真的。這般一想,便反思起自己當時的態度是否太過惡劣。
謝慈的性子,她一直知道,也是被她寵壞了,難免有些嬌縱。
迎幸說得也對,謝慈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出這麼大的事,哪裡能這樣快接受?難免心裡有些難受,因此才會做出些不得體的事來。
蕭清漪半宿沒睡好覺,想著明日一早,軟下性子哄哄謝慈,與她說說道理,讓她給迎幸道個歉,此事便算過去了。
今日一早起來,蕭清漪還記著這事兒,待用過早膳,便預備著人去找謝慈來。還未及發話,便聽得天晴院那邊的人來傳話,說是院兒裡出了些事,迎幸拿不定主意,要她去拿主意。
昨日聽迎幸說起竹時與蘭時二人,蕭清漪思忖過後,便將自己手邊得力的人送了幾個去謝迎幸那裡。今日來傳話之人,便是蕭清漪送去謝迎幸身邊的。
聽了這話,蕭清漪臉色微變,問是什麼:“你仔細告訴我。”
那婢女低下頭,將事情說了:今日一早,謝迎幸剛起沒多久,便抓住蘭時與竹時二人背地裡議論主子,說些不中聽的話。謝迎幸當即便被氣到,叫她們二人跪下。因著是謝慈手裡討來的人,怕處置狠了,惹惱謝慈,所以才來請蕭清漪決斷。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