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先轉移了話題,“快些走吧,早膳都要涼了。”
謝無度看著她背影,慢慢跟上她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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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後,王府有人登門拜訪。
不是蕭清漪,而是田杏桃。
謝慈聽得通傳,先是覺得十分意外,轉而又有些陌生的喜悅,她命人請田杏桃進來。田杏桃跟著竹時,踏進她的無雙閣,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田杏桃父親清廉,俸祿不高,就連現下在京中住的屋舍,也是官邸,不大,剛好住一家人住下。
而謝慈所住的無雙閣,光是外頭的花圃,便有他們家那麼大了。田杏桃拎著手中的食盒,打量著周遭的一切,花圃、庭院……處處透著奢華與精緻。也只有這樣的富貴,才能嬌養出謝慈這樣從頭髮絲到腳都精緻的美人了。
她收回視線,看向謝慈,羞赧笑道:“我特意親手做了些糕點,想答謝昨日謝小姐對我的幫忙。”
謝慈眸底閃過一絲驚喜,剋制著,命蘭時接過東西。開啟食盒,裡頭放著一碟紅豆酥,散發出清甜香氣。
謝慈伸手拿過一塊紅豆酥,咬了口,儘管比不上大廚的手藝,但也還算可以。
這倒是第一回 有人真心實意特意給她親手做糕點,謝慈怔了怔。
丹唇微啟,問田杏桃:“那曹瑞可還有再糾纏於你?”
田杏桃搖頭:“沒有了,想來是他看在謝小姐的面子上,不敢再繼續糾纏於我。”
謝慈輕哼了聲:“算他識相。”
田杏桃又笑了笑,謝慈看著她,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她平時與那些貴女們在一塊,一般是較勁吵架,很少有這樣平靜的時候。
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你別光站著,坐吧。”
田杏桃乖巧地坐下,看了眼謝慈,也發覺這樣的沉默有些尷尬,便先一步開了口,問起她庭院中花圃內的那些花。
她庭院中花圃內種著的花品類繁多,聊起來倒可以聊很久。不知不覺,便過去小半個時辰。
霽雪堂,書房之內。
謝無度正在練字,聽見常寧來稟,說田家小姐與姑娘相談甚歡。
他嗯了聲,讓常寧下去。再低頭時,見筆尖的墨水滴落,暈開在宣紙上。
他擱下狼毫筆,想起早上她的問題。
他於此事上,開蒙並不晚,十二歲時,他已有男子該有的反應。只是那是生來便會有的反應,而非是心之所願。不算強烈,大可以自己解決,何必用到女子?
所說用女子曉事,他認為,是那些人太過愚笨。這種事,難道需要如此學習?
但真正心之所願,的確很晚。
去歲春雨纏綿,夜裡剪不斷的雨絲擾人清夢,謝無度夜半坐起身,意識到,他的阿慈的確長大了。雨絲敲打窗欞,強勢要他捲入一場漩渦。
那場雨,一連下了五日。
謝慈送田杏桃離開時,沒忘叮囑她,近些日子務必要小心那曹瑞。她還不知,她口中的曹瑞近些日子並未將注意力放在田杏桃身上,而是派人盯著她。
曹瑞的人一連盯了一個多月,才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